第17章 金吾卫鸣冤

“去报案。”晟越冷冷的说。

“公子，这是金吾卫。”北山连景不解的看着晟越。

“怎么，金吾卫报不得案子？”晟越笑着看着面前黑漆的沉香木大门，门前身着铠甲的卫兵身上也隐隐散发出一种不容亵渎的肃穆。

“公子想要报案，应当到府衙或是刑部。”北山连景如是说。“金吾卫是皇城卫队。”

“拿着这个，交给金吾卫上将军。”晟越把一本地异志和一块如风客栈的天字房的门牌交给北山连景。

“公子，只是我未曾见过金吾卫上将军。”

“金吾卫升堂，堂前的人就是上将军。去吧。”晟越说完就回身上了马车。马车走了一段时间北山连景才反应过来。揣起东西，往门口走去。还未到门口，卫兵便近身抽刀。“此处皇城金吾卫，退后。”

“这位小哥，我来报案。”北山连景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卫兵说。

“报案去府衙，这里是金吾卫。”

“我要报案。”北山连景坚定的看着卫兵，公子说金吾卫可以报案，那便可以报案。北山连景身上杀戮的味道震慑住了卫兵。他们很清楚的感受到对方不是说笑，也不是找错了地方。

“金吾卫可以报案。”另一个卫兵借着说。“小公子，你可知道，金吾卫不见血不升堂。”

“我说，我要报案。”北山连景没有心思和面前的人废话。

“开门”卫兵把门打开，过了照壁有一块一人高的铜制牛皮鼓。而牛皮鼓前挂着一条长鞭。

“你要报案？”来人长着一双桃花眼，穿着金吾卫特制的紫红色云锦。尚北风粗浅的看着面前的人，单薄纤细，别说三十六鞭，自己一鞭子就把他打死了吧。

“你姓北山？”尚北风仔细看着北山连景。他走路看得出是个练家子，袖口是北山氏特制的绑带。还有那双北山靴。还有那一副呆若木鸡的北山氏同款表情。尚北风摇摇头。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北山氏的味道。

“既然知道我姓北山，就不要说废话了。”北山连景抬头。那双总是有些呆滞无辜的眼睛里突然充满着锐利。尚北风此时才觉得眼前的人。长身玉立，即使被束起的腰身好像只有盈盈一握但是那种冷峻的杀气却让尚北风觉得眼前的人很高大。

甚至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尚北风隐隐去探查对面人的功力，却被一股浑厚的内力打了回来。

“咳”尚北风连退几步。“你到底是什么人，胆敢来金吾卫放肆。”

“我来报案。”北山连景径直走向尚北风。“你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报……报案”尚北风扶住照壁。深吸了一口气。至少他知道对面的人想要杀他不过一个呼吸间的事情。“你可知道，来金吾卫报案要先接三十六鞭的鞭刑，才能递诉状”

“动手吧”北山连景，用内力直接把鼓上的鞭子甩在了尚北风的身上。又打得尚北风一个踉跄。

“你”尚北风捡起鞭子，手甚至有点发抖。眼前的人简直就是修罗鬼刹。才刚初见，尚北风只觉得这人气质柔和，肤白貌美绝。即使和京师几个风头正盛的小倌比，也高处一筹。

尚北风刚刚还动了收入囊中的心思。此时，只想这龌龊想法千万别被对方知道。不然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而且如今再看眼前人，心思纯净得像看自己的上司。

“把我便动手了，这鞭子是牛筋所制，里面细细密密的都是黄铜丝，这一鞭子打下去，即使你内力再强，也是皮开肉绽。”尚北风如是说。

“所以呢。”北山连景凑近尚北风，尚北风甚至觉得他的嘴角有勾起一丝弧度。眼睛里的不屑简直要溢了出来。

“要脱掉上衣。”

“你来。”北山连景站直。只看到尚北风凑近来给他解开衣衫。北山连景倒不是不能自己动手。只是他想要判断对面的人是不是真的被自己震慑住了。而且这个人一开始看向自己的眼神，北山连景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小公子哥好男风。

如今公子清醒了，金吾卫这种地方若能认识几个人也是好的。

尚北风看着北山连景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若有若无的香味，甚至仔细看身上有些浅浅的伤痕都恰到好处。尚北风甚至有些舍不得打过去。

“行刑吧，公子。”北山连景居高临下的看着尚北风，语气缓和了许多。“公子下手轻些，说不定北山连景还能同公子结个交情，做个朋友。”

“我未尝不想轻些，只是这……”

“公子有心就好。”北山连景轻声说，那双眼睛又变回起初的湿漉漉的样子。转身走上行刑台。尚北风已经被北山连景一个巴掌一个甜枣搞得晕头转向。

行刑的时候，虽说是收着力的，但是第一鞭子下去。还是皮开肉绽。

其实在第一鞭的时候，北山连景就觉得很痛。在北山阁受刑的时候，他每每想到忍住了回家就能看到公子，然后就忘记自己在受刑这件事情。可是现在好像更疼了。

晟越是知道金吾卫的规矩的。可是他要自己来递折子。他要金吾卫这三十六鞭子抽在自己身上。这才是北山氏侍卫真正的用处吗？

从前的晟越，即使是自己受这鞭刑，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北山连景的。

“结束了。把折子递上来。”尚北风看着眼前的人。他从没见过能站着受完这三十六鞭的人。对常人来说，没有极致的冤情没有人会到去金吾卫递折子，甚至也鲜少有人知道金吾卫也是有鸣冤鼓的。

“衣服。”北山连景看着尚北风。尚北风把衣服给北山连景穿上。血流如注。

“你是何人？有何冤情。”

北山连景跪在堂下的时候有点垂斗丧气。尚北风把《地异志》和门牌递给岑之焕。

看到《地异志》的时候，岑之焕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上将军，东西已经呈上，在下告辞”北山连景行礼。他想起了台上的人。这人就是几天前在昭华台和贺璋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