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乱葬岗

“闭气的药？”苏牧看着北山连景一脸疑惑。“有是有，可是这若没有及时服下解药，那是要出人命的。”

“没关系，阿景会守着，阿景在，不会有事的。苏大夫只管配药。”连翘温温柔柔的笑着。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苏牧摇摇头，便去找药了。两个小倌勤勉得紧，每天一早都要把小院收拾一番。

“连翘小姐，此番辛苦你了。”

“能为公子的事尽一份力，连翘也算不虚此行。”

“公子听到连翘下小姐这样讲，怕是就不舍得连翘小姐去了。”北山连景面无表情的说。

连翘看着北山连景，看他在屋檐下忽明忽暗的脸。“阿景，可曾想过，不做杀手。远离是非，寻一个山间茅屋。再找一个心仪的姑娘，守着四季，年年岁岁。”

“未曾想过，北山氏的人，不做杀手只有一死。”北山连景看着连翘“主人死了，我们便殉葬。主人在时，我们寻死的权利都不在自己手上。”

“可是，四夫人你都敢动手。你真的把公子当作主人了吗？”

“连翘小姐，所以我没有年年岁岁。若是小姐还念及这三分旧情，到时就帮北山连景收个尸吧。”连翘觉得北山连景这话说的过于坦然了。只是在这一刻，他们都觉得无非是一死罢了。

北山氏的杀手，还没有怕死的。

“劳烦傅县令，我们要搜查王宅。”晟越说

“公子既然发话了，那便搜。”傅甄虽然一头雾水，但是短短几天已经成了白辞川的小迷弟。只要白大人发话那还不是上赶着。

这侯府的公子虽说不熟，但看起来白大人也和他交好。

戴宸留在吴宅看着吴荥，晟越和白辞川随着傅甄来到了王宅。只是一上午，这王宅的家丁咬死了失火那天二小姐就在屋子里，救了火之后就只见这一副枯骨了。

“这王府的大小姐，也未曾出阁？”晟越问。见在那烧成灰烬的二小姐的屋子旁，还有一间女子的房舍。

“那大小姐是个寡妇，被夫家赶回来了。”衙役说道"这王大小姐和王二小姐可真是不像一个妈生的，大小姐是远近闻名的泼妇，二小姐自小体弱多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过她的都没有几个。"

“那便去大小姐房间看看。”晟越说着，便推开了门。

“滚出去”屋里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什么劳什子坪县县衙，案子破不了，天天搅得人不得安宁。”大小姐坐在床上，看着这些人进来。眉头简直拧成了一个结。

晟越进来，就看到地上没有收拾干净的纸灰。虽然这大小姐脾气火爆，但是眼眶泛红，头发略显凌乱，显然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大小姐，可信鬼神之说。”晟越缓缓的走到大小姐楠木的梳妆台去。“大小姐喜欢看戏？”晟越拿起梳妆台上而首饰。露出一个白辞川没有看懂的表情。

王大小姐没有说话，晟越拿起首饰，没说话转身就走了。

“这是什么？”白辞川看着那个银色的首饰，不解的问。

“白大人，傅县令，还有劳烦两位替我做两件事情。”晟越走进管家的房间，拿了纸币，坐下就写。

“只等阿景那边有信，我们便升堂探案。”晟越把两张纸分别递给了傅甄和白辞川。自己出了王府。坐在马车里，晟越一直在闭目养神。

不止是在理清楚坪县这一案的思路。他还在想贺璋的案子。以为没有尸身的衣冠冢出现了尸骨。以为会被毁尸灭迹的墨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世界没有人可以死两次。如果棺材里有尸体，那么一定是又死了一个人。

那么如果试卷相符，有没有可能，有两副试卷。

可是晟越啊，你拿什么去相信没有交往过的贺璋一定没有泄题，相信贺母收钱不是贺璋授意。

晟越下了马车，吴府的大门开着。晟越请了戴宸来施针。晟越想在离开坪县之前把身体里的经脉彻底打通。只要内力流动起来，那么身体里的余毒就可以慢慢排除体外。

晟越在冰火两重天里煎熬，戴宸掏出北山连景给他的糖，放在嘴里，甜甜的。他侧着头看着晟越。没有半柱香的时间久俯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药可以闭气5日，多一日都不行，5日之后一定要服用解药。我可不想五天之后……”话还没说完，苏牧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苏大夫，不要哭。”连翘哭笑不得。拍拍苏牧，然后暗示北山连景出发。北山连景带着晟越的面贴，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连翘也是一样，找小倌们画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妆，还真有些病入膏肓的样子。

北山连景把自己扔水塘里，终于才搞得灰头土脸。拿着一个破烂席子。在夜色里，北山连景连翘的腰。一路飞奔，连翘心理想着，会轻功真好。

不久的功夫，就到了城门口。给看守看着傅甄的手令，顺利的除了城门。

“待会，可就看我们的戏好不好了。”连翘说着，躺到了席子上。北山连景将席子上的麻绳放到自己的脖子后面，托着席子走。走了很远，连翘其实有一些怕黑，但是北山连景在，连翘竟然在席子上面睡了过去。

“我们到了。”北山连景在连翘耳边轻轻唤醒。他们来到了村林南边的小村里。这个小村的人家不多。更是有许多空宅。都是像吴荥这些夜会小倌的公子置办着的。

北山连景一家一家的扣门。“给口饭吃吧，我家娘子要病死了。”见有人开门，北山连景跪下就拜，连翘在席子上不住的咳嗽。

北山连景不知道他敲了多少间门，不知道拜了多少个人，可是没有一户人家施以援手。就好像躲瘟疫般躲着他们。当然空宅和不开门的也很多。

“连翘小姐，我们几日后见。”北山连景把药放到连翘的手里，看着她吃下去渐渐没有了呼吸。然后放声大哭，北山连景喊的嗓子疼。喊了一个时辰，就拉着连翘去了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