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救吴荥

这吴三斤看着财大气粗，实际抠搜的要命。四个人只安排了一个下人住的大通铺。晟越没管那么多。带着三个人直奔吴荥公子的房间。对着吴家的人说了句不能打扰。

戴宸坐在床边诊脉，晟越把自己得知的线索同白辞川说。白瓷川当即冷言冷语了一句“世间本无鬼神，阴亲更是荒唐。”

“这世间也没有一个人死两次的道理。”晟越说

“怕不是这王家想要悔婚，自己烧了家宅，让王二小姐假死逃生。”白辞川看着晟越说。

晟越抬眉“想要悔婚，退亲便是了。何必演这一出，烧了宅院不说，王二小姐也得远走他乡。劳民伤财，多此一举。”

“六公子，怎么看。”白辞川说不通，只得问晟越。

“我与白大人想法一致。所以现在也没有头绪。”晟越格外真诚的笑着说。转头看着戴宸“医仙，吴公子可还有救？我可是与吴家签了生死状的，这吴公子死了我可要陪葬的。”

“六公子放心，此人有救。”戴宸转过头。“吴公子只是受了惊吓，心经受损。并无实症。只是这半月水米不进，坪县的大夫又开了太多疏解心神的药，导致肾水凌心。所以脉中会隐隐生出死象。”

“我开个方子，一味药下去，人就能下床了。”戴宸说

“医仙，不下猛药，吴公子可还能撑上两日。”

“可以少给些药，先吊着。只是日子多了，怕吴公子饿死。”戴宸说。

“好，医仙开药，只要这坪县的大夫能诊出脉象中有半分生气就行。”晟越说着，抽出纸笔给戴宸写药方。戴宸写了两个，一味是治病的药方，一味是吊着的药方。

晟越把方子给了北山连景“药方给连翘姑娘，熬好了放在酒壶里送来。”

“为何不让吴府的人来做。”白辞川问

“我的白大人，一来医仙这药方坪县这些庸医定然看不出其中奥妙，恐生事端。二来，装神弄鬼便要有装神弄鬼的样子。”晟越宠溺的看着白辞川这个一身正气的男人。

“伸手”戴宸看着晟越，其实晟越的脸色不好看。晟越伸出手，给戴宸搭脉。此时晟越终于感受清楚了戴宸身上那种奇妙的气质。有种正房的气质，不似北山连景这个妖孽，偏像一个欲罢不能的小妾。不时还要争风吃醋。找点不痛快。

“六公子，要注意休息才是。”戴宸放下手。

“都听医仙的。”晟渣男笑了笑，嘴上好好的应承着。

过了晌午，连翘便送来了药。给吴荥服下之后。没过两个时辰，吴三斤就带着人来磕头了。

“怠慢了，师父。”晟越扶起吴三斤，这吴老板赶紧安排了四间上房。

“吴老板，若要救回公子，我们得去看看这二小姐的尸身。”晟越对着吴三斤说。

“明日，我去县衙打点好，再来请四位师父。”吴三斤老泪纵横。前面的哪些人张牙舞爪摆弄半天，这人都不见半分好转。京师来的师父当真是有真本事的。

吴三斤回祠堂拜了又拜，只求吴家的列祖列宗保佑自己这株独苗。

晚上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六公子，为何如此苛待北山兄弟。”白辞川忍不住问。这六公子对待所有人都和善着。偏偏对待北山连景，真有主仆的规矩。

“尊卑有序而已。”

白辞川心想，你对旁人都走着爱民如子的话本，就在这演上尊卑有序了。

“明日我与医仙去县衙，还有一件事要劳烦白大人和阿景。”

“六公子，请说。”

“烦请大人去一趟暗窑，查查这烧了王二小姐小倌是什么来历。”晟越低眉。

“我可否自己前去。我略通武艺，能保护自己。”白辞川问，带着一个冰块一样的木头人，怎么查案。

晟越大抵是猜到了白辞川在想些什么。没忍住笑了出来。“白大人放心，阿景不会耽误大人探案。”

看晟越这样说，白辞川也不好推辞。

“其实，我也有一事求教。”一直安安静静喝茶的戴宸突然说话。

“医仙请讲。”

“六公子余毒未清，舟车劳顿。还有要事去秦州。为何要在这边州小县。管这番闲事。”

“与医仙救人，白大人断案一样。”晟越说。“眼前的人都救不了何以救万民，眼前的法理都不能实现何以谈公道。我的事要紧，贺璋的事要紧，坪县的事也要紧。”

白辞川看着晟越，他依然看不懂那双眼睛里到底藏了什么。可是这番话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白辞川心里。为官这几年他见得多了小民的案子被随意的搁置。

有些州府上报的案子有明显的疑点，但是压在刑部久了也就无人处置了。见得多了特事司办案，刑部连问都不能问一句。

在公正面前也论尊卑，也有缓急。官官相护。

“六公子，不愧为京师第一公子。”戴宸无奈的笑着说。"公道，该靠什么实现呢。诸位可有高见。"

“自然是律令。是鸣冤鼓，是县衙是刑部。”白辞川说。

“我常觉得世间没有真正的公道，便靠势力吧。”晟越说

“把那人杀了便是。”北山连景没有表情的回答。

“在这方面，阿景真是直接。”晟越扶额。

“我倒是喜欢北山兄弟的方式。”戴宸笑了笑说。“不早了，六公子该歇着了。明日还要施针。”

“好。”

白辞川和戴宸回了自己的房间。北山连景飞到房顶俯瞰着整个吴宅。晟越睡下的时候，下意识的去摸北山连景。一把摸空了，自能自嘲的笑笑。

第二日一早，连翘就送了药来。晟越安排吴府的小厮给吴荥服下。这暗窑在城外的山中，北山连景和白辞川吃了早饭就出发了。

“安排好了。”吴三斤过来请晟越和戴宸。备好了马车。戴宸还背着他的医箱。

“只是不知去哪里寻一个仵作。”晟越叹了口气说。

“六公子放心，拆解死人，我更擅长。”戴宸在马车的另一侧座位坐着，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晟越。

晟越嘴角微微抽动，果然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