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罪与罚

祁珣夕又待了一会就走了，江寻也一头扎进了烘焙房，出来时时针和分针正好停留在一跟六。

“小陶你吃午饭了吗？”

“姐我吃了，你还没吃吧，快去找点吃的吧。”

小陶从前台探出头说着。

崔素衾没来，前台就是小陶的阵地了。

“我要回去了，素衾今天还在家等我，店就辛苦你一个人看了。”江寻从前台扯了个袋子又走进烘焙房。

“崔姐怎么了吗？平时不是都跟姐你一起的，难道今天天气热她不想出门？”小陶看着外面，今天太阳也不大，反而乌云时不时飘过。

“她感冒了，我先走了，晚点如果我没有过来的话你今天早点下班回去。”江寻看了下时间，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车发动了五分钟还不到又再度熄火，江寻在车上等了两分钟，看到了熟悉的人。

“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是想我了吗？”奚渡清很自然地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给你。”江寻从后边拿出刚从店里拿的袋子。

“给我的礼物吗？”奚渡清接过，瞄了一眼就放到一旁，“你是想追我吗，俗话不是说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你是想抓住我的胃好让我对你死心塌地吗？”

奚渡清突然凑近，狭小的空间都是属于她的橙花气息，带着侵略却不凌厉，温和得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给你当早晨的，我就做了一点先试试，保质期是三天，三天后吃不完记得丢掉。”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奚渡清再度凑近。

江寻看到她眼瞳里如烟花绽放般的茶色纹路，“只是想给店里做点新品，正好你需要就拿给你试试味道。”

“所以我是小白鼠？”

奚渡清的气息扑打在江寻脸上，明明车里开了空调，她却没由来的感到燥热。

“嗯。”

奚渡清突然笑了，刹那江寻感觉心晃动了一下。

“没想到你还挺傲娇，总之谢谢你关心我，我会好好吃完给你反馈的。”

奚渡清把江寻逼到无路可退，低头，两人的气息交织缠绕。

一吻毕江寻脸颊微红，嘴唇微微泛着莹光，可能是她的，也可能是奚渡清的，亦或者二者都有。

奚渡清抚摸着她的脸，像是在发呆，“你是不是有特别的魔力，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就忍不住。你是魅魔吗？怎么这么勾人。”

“我不是，我是人。”江寻没把她手打掉。

她发现她有点喜欢奚渡清这样抚摸她，甚至身体还渴望着更多的接触。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江寻吓了一跳，毫不犹豫拿开奚渡清的手。

“这是你那天落下的。”江寻从包里拿出她遗落的手表。

“原来在你这，我还以为丢了呢，谢谢你。”奚渡清面露意外，刚拿到就戴上了。

“不用谢我，我原本想丢掉的。”江寻冷淡地说道。

“那就谢谢你回心转意帮我保管了。”奚渡清再次凑近，只是这次还没碰到就被江寻拦在半路。

“别再近了，午休时间要结束了，你差不多可以回去上班……”

话还没说完奚渡清就突然扑过来堵住她的嘴，江寻从一开始的挣扎逐渐变成紧紧抱住。

“还有十分钟，够了。”奚渡清声音微微沙哑，手开始探进衣服里往上爬。

“你的时间这么短的吗？十分钟就够了。”江寻嘲讽道，身体却因为她的触碰微微颤抖。

“我的时间短不短你不是很清楚，一晚上让你gao｜chao的时间加起来都不止十分钟吧。”奚渡清在她耳边幽幽说着，感受到江寻身体的变化忍不住勾起嘴角。

江寻被她的气息扰乱得有些意乱情迷，开始主动贴上奚渡清。

奚渡清突然坐直身体，拿起旁边的袋子，叹了口气，“唉，我还是回去上班赚钱养家吧，毕竟某人嫌弃我时间短，我就不露怯了。”

怀里突然空了，江寻愣了一下，看到奚渡清嘴角的笑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你！”

“我？我怎么了？小猫咪？”奚渡清笑得更加灿烂。

“没什么，上你的班去。”江寻扭过头，决定憋着被点起的火。

“那我就先去了，小猫咪下次见。”奚渡清如蜻蜓点水般在她侧脸点了一下。

江寻看着她的背影气得牙痒痒。

一瞬间觉得堵得很，不管是心里的火还是生理上的火，都因奚渡清的离开失去了发泄口。

奚渡清走后江寻在原地停留了半小时才驱车离开，脸色黑的像人欠她钱。

崔素衾拿了本书在床上看，看到江寻挣扎着要起身，被江寻摁住。

“回来啦，今天店里很忙吗？”

“还好，你吃饭了吗？”江寻问她，现在两点半了感觉问的有点多余。

“我刚睡醒，想等你回来再一起吃。”崔素衾张开双臂，江寻坐到旁边给她抱。

听到她没吃饭江寻蹙眉，“你现在是病人，要按时吃饭才行，不然怎么好。”

“好啦，我这不是刚睡醒嘛，早饭我也吃的很饱，阿寻别生气了好不好。”崔素衾埋在她怀里撒着娇。

江寻脸绷不到一分钟立马垮掉，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还是你想吃外面的？”

“想吃你做的面，不过在那之前阿寻你先去洗个澡吧，衣服顺便也换了。”崔素衾放开江寻坐直身体。

“我身上臭吗？”江寻在自己身上嗅，她记得今天好像还没怎么流过汗。

“有点味道。”崔素衾拿起书继续靠在床上看，挡住了黯淡下来的眼神。

“我先给你煮面，煮完再去洗。”

崔素衾点点头，从看书开始就没再看她。

江寻只当是她生病了没精神，去厨房用早上刚买的鸡腿煮了鸡汤，鸡腿撕成肉丝做了鸡丝面。端进去是崔素衾还没有开动，江寻洗好澡出来崔素衾还保持着看书的姿势，面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不饿吗？还是不合你胃口。”

“有些烫在晾凉。”崔素衾总算合上书拿起了筷子。

刚夹起来还没吃到又放下靠在床上。

“怎么了？”江寻不解地问着。

“手没力气，还有点头晕。”崔素衾声音突然变得虚弱。

“会不会是饿过头了？吃得下吗？我喂你。”江寻搬了个凳子坐到床边，一点点把面夹到汤勺晾凉再递到她嘴边，每次都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口的量。

崔素衾胃口很好，碗已经见底了，江寻怕不够正打算再去煮面，崔素衾先她一步宣布已经吃饱了。

江寻出去收拾回来看到崔素衾坐在床上看着外头发呆。

“不舒服吗？”

“阿寻。”崔素衾看向她，“我想换个地方生活。”

“怎么这么突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江寻一下子慌了。

崔素衾摇头，“只是觉得住的有点腻，想换个地方。”过了会又说道，“算了你就当我是在胡言乱语吧。”

江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走到床边坐下，过了很久才说道，“素衾，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只是感冒了脑子有点糊涂。”崔素衾很少见得没往她身上靠。

“再睡会吧，我陪你一起。”

崔素衾一直没回复，江寻以为她在赌气不理她时她突然往床上一倒。

“说好陪我睡觉的，这次不要再醒来就不见人了。”

“不会的。”江寻在崔素衾旁边躺下。

今天温度正好，乌云挡住了些许太阳的热量，带走了燥意，空调徐徐送来凉风，江寻眼一闭没多久就睡着了。

崔素衾转身，抬手轻轻描着江寻脸部的轮廓，轻咬着唇，眼里有愤怒，也有悲伤。

眼前的人既熟悉，却又好像很陌生。

如果不是祁珣夕打电话来提醒，江寻差点忘记了她还有送虞栾去车站这档子事。

崔素衾正跟她在客厅看电视，睡了一天这会精神得看电视的眼睛睁得老大。

“素衾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崔素衾立马从她身上离开，直直看着她，“这么晚要去哪？”

“送虞栾去车站，今天夕姐有事送不了。”江寻被她盯得有种自己不是去送人而是去偷情的感觉。

“那你注意安全。”崔素衾没再多问，对于江寻之外人的事她一向都很冷漠。

“送完她我就回来，你要不先回房间躺吧，我拿个平板给你看。”

“不用，我在这里就行了，你早点回来。”崔素衾朝江寻挥挥手，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车里很安静，江寻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来找话题。

“你男朋友知道你今天回去吗？”

“我刚才跟他说了，他说他已经准备去那边车站等我了。”虞栾没戴眼镜，只能眯着眼看她，“那位呢？她不是喜欢跟跟屁虫一样跟在你身后，今天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素衾今天感冒了，我没让她出门。”江寻干笑了几声。

“你可离她远点别给她传染了。”虞栾嫌弃地扫了扫自己胳膊，好像崔素衾人就在旁边一样。

“虞栾，别这样。”江寻笑不出来了。

虞栾轻哼一声，“我怎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还想说你呢，这么久都没能从她身边离开。”

”我需要照顾她。”江寻放慢了车速。

“谁规定你要照顾她了？法律吗？还是你自己定的？”虞栾双手环在胸前。

“没有谁规定，她不坏，她只是……”江寻有些说不下去。

“切，江寻你是真的没用，幸好我那时候没跟你一起。想不到你是这么没勇气懦弱的一个人，我真的怀疑我的眼光，那时候怎么会喜欢上你。”

“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江寻打开了音乐。

虞栾气的并不是她，她气的是崔素衾，只不过是把内心的愤懑借机撒在她身上罢了。

认识虞栾这么久，她的性子江寻还是知道七七八八的。

“你现在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空洞木偶，你就这样麻木不仁地过这辈子吧！”虞栾说得有些咬牙切齿，最后扭过头不再看她，她恨，也气愤，更多的还是心疼。

江寻对她发红的眼眶视而不见。

“灵魂是给有心的人的，木偶就木偶吧。”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