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拼命三娘？

虞栾最终还是去了祁珣夕的公司上班，上班的第一天除了载她到公司就没见人影，问了身边刚认识的同事才知道是又去洽谈单子了。

“难道公司除了祁经理就没有别人做这事了吗？”虞栾忍不住问道。

新同事说一整天在外头奔波是常态，祁珣夕不需要打卡，就连什么时候下班也无人知晓。

“当然不止，只是其他人没有她外出的这么勤快，签的单也就没她多。对了你跟祁经理是什么关系？你的入职都是她一手操办，我们都还没这待遇呢。”新同事突然变得八卦起来，看着她的眼神意味不明。

“没什么关系，只是刚好面试的时候是她给我面试的，入职手续她给我办理不是合情合理吗？”虞栾避开她的眼光看向别处。

祁珣夕好不容易才让公司人对她这个空降兵心服口服，她不想因为她又被人冠上以权谋私的名声。

“那你为什么第一天上班就这么关心她？还问她去哪？”对方也不是好糊弄的主，不怀好意地看着虞栾。

“没有……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很少有经理一整天都见不到人的吧。”虞栾的眼神开始乱嫖，满心希望这时候有点别的事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就拼命三娘，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谁知道是不是每天来公司晃悠一下就跑去外面潇洒，反正公司老总就是她爸爸，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奔波劳碌。指不定连业务也是上面签好给她的。”同事温真脸上满是鄙夷，豪不掩盖自己对于祁珣夕的厌恶和嫉妒。

这个时候一起吐槽是最快速拉近跟同事距离的方法，虞栾却选择了沉默。

他们没有跟祁珣夕相处过，可以随便进行的猜测，唯独她做不到。

两人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见过祁珣夕深夜回来醉到在厕所呕吐的样子，也见过她喝得不省人事倒在家门口就睡，看过她满是红血丝的双眼，也不小心看到了她一柜子的胃药。

其他人可以因为看不到而否定她的一切努力，只有她亲眼看过她做的努力。

这个时候只有沉默才是对祁珣夕最大的支持。

上班后虞栾不再无所事事，熬夜的次数也少了，一连几天都没见到祁珣夕人，下午的时候正好她回来，两人匆忙看了一眼就马上挪开，生怕别人看出两人的关系。

祁珣夕走时把她的包丢在办公室了，虞栾看到她是空手出去的，猜想她应该会再回来一趟，借着事情没做完要加班为由推掉了同事一起去吃饭的邀请，一个人在办公室等着她回来。

天色从鸭蛋黄变成了墨色，白炽灯光替代掉了太阳光，虞栾正在思考要不要发个信息过去，没过多久就听到了走廊传来脚步声，最后在旁边停下。

祁珣夕推门进来，看到虞栾有点惊讶，担心还有别的同事在，不敢跟她多言语，只是匆忙进去办公室拿东西。

“不用担心，就我一个人，她们都走了。”虞栾杵在门口双手抱胸看着祁珣夕。

祁珣夕愣了一下，继续摸黑寻找着，“你是在加班吗？难道她们把活都丢给你做了？”

“没有，不是的你别误会，是我在等你。”虞栾赶忙解释清楚。

“等我？为什么？”祁珣夕从黑暗中走出，直直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解。

虞栾看着她掩盖不住的倦容，哪怕她撑大了双眼强打精神，通红的双眼还有黑眼圈还是出卖了她。

“你最近很忙吗？”看着她的样子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因为隔壁经理最近业绩做的也不错，我想超过他。”

“那你现在是要去应酬吗？”她看着祁珣夕的包包，意外发现了手上有一道尖锐物留下的划痕。

“今晚不去了。”祁珣夕摆手无奈道，“今天约好的客户突然爽约了，所以我可以提前下班了。正好今天你也在，择日不如撞日，庆祝你入职我们去吃烤肉吧。”

“今天还是算了吧，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虞栾只想让祁珣夕能够早点休息，庆祝入职什么的都是其次。

“我不累，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你不去我可自己去了。”祁珣夕说完摸了摸肚子，打算离开。

“那还是一起去吧，不过说好了今晚不喝酒，我们吃完就回去。”虞栾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又放心不下，絮絮叨叨嘱托着。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十二点结束营业的店，祁珣夕看起来兴致十足，一个劲地烤着肉，反观虞栾，从落座就开始发呆，连自己的碟子堆满了肉都毫无擦觉。

“里肿么不丝啊。”祁珣夕像是饿急了，嘴里塞满了肉含糊不清说着。

“你一直都是这样看起来活力满满吗？”虞栾夹了块肉慢慢嚼着，祁珣夕对火候掌握很好，肉表层烤的脆脆的，里面还是却不会焦，里头还是嫩的，成品的色泽看着极其诱人。

“如果一直垂头丧气的话，会影响办公室的士气的。”祁珣夕笑了笑。

虞栾感觉她这个笑并不像是真的笑，只是在勉强自己，就好像设定好的程序。

“现在已经下班了，没有所谓的同事，现在我是你室友，也是你的大学同学。”她按住她拿夹子的手，把夹子放在一旁。

祁珣夕低头看着面前的盘子，小声说着，“我没事的，只要她们不再说我是花瓶我做的一切就都值得。”

“你觉得现在办公室人对你的看法怎么样。”虞栾忍不住问道，她忘不掉那天温真脸上轻鄙的样子，以及这几天同事的只言片语，都充满了对她这个空降领导的不服气。

“我觉得现在跟以前相比已经好太多了，也没人在背地对我翻白眼，甚至也不会阴阳怪气地喊我祁经理了。”祁珣夕说的时候开心骄傲的样子像极了幼儿园得了小红花迫不及待地回家跟家长炫耀。

“是啊，我也听到他们说你真的有在很努力地上班。”虞栾内心纠结了一番，还是决定暂时先不告诉她真相。

楼下的栀子花已经开了，洁白的花瓣就连世间的纤尘都无法在它上面停留半分，却刺痛了江寻的眼。

崔素衾在洗澡，江寻趁着间隙跟奚渡清通了电话，那头的她一如既往地毫不掩饰她对她的感情，自信又臭屁。江寻心里却有了异样的感觉，自从那天说完那番话后奚渡清就恢复了正常，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一旦处理不好她跟崔素衾的关系，她还是会再次跟那次一样冷漠又平静地拒绝掉她。下一次就将会是两人关系彻底破裂的时刻，她一边又想尽快安置好崔素衾，又不想伤到崔素衾脆弱的内心。

“洗好了。”崔素衾的声音幽幽地从卫生间传来，打断了江寻纷飞的思绪。

因为崔素衾行动不便，每次洗完澡都需要江寻帮助她穿贴身衣物，每天到这个时候她都心里一紧。

浴室满是闷热的水蒸气，江寻进去就感觉呼吸一滞，拿起手边的衣物闭上眼熟练地走到崔素衾身边，凭着记忆帮她穿上。

这件事她已经做了无数次，从最开始的磕磕碰碰到现在的得心应手，让她不得不感慨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可以让一个人习惯了照顾另一个人这件事，甚至贴身私密的事情也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上衣交给崔素衾自己穿，江寻只等她穿完再把她抱回轮椅上就行。

短暂地寂静过后传来了崔素衾淡淡的声音，“好了。”

江寻睁开眼，眼前的画面却跟崔素衾说好的截然相反。

“不是说好了吗。”她别过头，因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画面而感觉身子发烫。

“看着我。”狭小的空间里，崔素衾轻而易举地就触碰到了她。

“为什么？”江寻说什么也不会往那边看的。

“我说看着我。”这一次语气明显加重，也没了先前的柔和，有了些愠怒。

江寻迫不得已，只好看她，却只是死死盯着头顶，视线往下挪一分都是她所不允许的。

崔素衾猛地搂住她脖子往自己身边拉，江寻迫不得已还是看到了一些，下一秒马上又紧闭双眼。温热湿润的手抓住她，引领着她直到覆上了一个比她手还要温热柔软的物体。

“要做什么？”她想收回手，却被牢牢抓住，在这湿热的空间里燥动的情绪愈发加剧。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也给了你时间做心理准备，到现在你还是没好吗？”崔素衾扯着她的手往下按，江寻平日修长纤细的手在此刻却显得有些不够，一只手都没法抓住全部。

“我真的不会这种事，放过我好不好。”江寻几乎是祈求着，说的话也是心里话，这种事情她真的不会。

“不会？还是你不想，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有魅力？”崔素衾急促地说道，抓住她另一只手就往身下扯。

江寻使出了全部力气挣脱开来，手上还残留着刚才奇妙的触感，红着眼睛崩溃着对她喊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都说了我不行。”

没等崔素衾反应过来先一步离开。

她的离开带走了些许热气。

“我也不想的啊。”崔素衾失神地看着她离去的反向，呢喃着，“我也是女孩子，我也要脸。可是……任谁看到喜欢的人身上有吻痕都会没法保持冷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