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梦魇

“还要喝吗？”虽然说着带她去吃晚饭，奚渡清还是在车前停下，询问闻夏。

昏黄的灯光下闻夏同样也在凝视着她。

“你不是说带我去吃晚饭？小奚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么酷的车子？”说着摸了摸车身又立马把手缩了回来。

奚渡清皱眉，吹的风都盖不住她身上的酒味，“还喝呢？真觉得自己身体还跟以前那样？”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闻夏粲然一笑，猝不及防把奚渡清搂在怀里，“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管我了，也不管我的死活，现在看来还是有人在乎我的。”

奚渡清轻轻推了推她，被对方更紧地抱住，几乎是乞求道，“让我抱一下好不好，好累，一小会就好。”

“抱够了我们就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家。”奚渡清叹了口气，对眼前的人终究还是没办法狠下心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闻夏头在她身上来回蹭，像讨要罐头的猫咪，不过不是身上酒的气味奚渡清也许会更喜欢。

“猜的。”奚渡清没好气说着。

两人吃晚饭的地方是第一次跟闻夏两人单独出来吃的店，主营一些西式面食还有小吃。

奚渡清还是轻车熟路地叫了青酱面还有照烧豆腐，闻夏看了半天，索性也跟着叫了一样的。

“没想到你还会愿意来。”闻夏对着店内怀念的装修左看右看，忍不住感慨。

“美食是无辜的。”奚渡清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像是赌气。

“改天来我家吃完饭吧，我亲自下厨，看看这些年我的厨艺有没有进步。”闻夏突然兴致大发。

“上一次已经吃过了，还是那样吧。”闻夏入住的时候就是两人一起吃的饭，还有后面夜里发生的事。只有奚渡清这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才能说得如此脸不红心不跳的。

“那次还没发挥我的全部实力呢，西餐这种谁都会做。”闻夏一听急了，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那我就挑个日子，看看大总监的厨艺进步到哪了。”

面一端上来，奚渡清立马低头吃面，把闻夏接下来要说的话隔绝。

闻夏把自己碗里的肉都夹给奚渡清，对方终于抬头看她，闻夏淡定的吃面，“最近减肥，肉都给你。”

奚渡清腹诽，“没见过哪个人减肥光吃碳水的。”

白天江寻离开一阵子后崔素衾就一直寸步不离跟着她，恨不得把她囚禁在自己的视线里。

“阿寻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崔素衾今天第三次问江寻这个问题了，江寻也拿不准，只能尽力敷衍她。

“你今晚怎么一直看外面？”说着崔素衾把江寻的脸掰了过来。

“没什么。”江寻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你有心事。”相处了这么久，崔素衾一看江寻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

江寻摇摇头转过身去。

“现在就你跟我，你有事情不说出来，是我这个样子帮不了你，还是你觉得那位稀奇古怪的医生可以给你解决。”崔素衾拉下脸，虽然她知道江寻看不见。

扯到詹安江寻身子僵住，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崔素衾赌气地躺下，等到江寻缓过来，崔素衾已经靠着她睡着。

乡下的夜晚格外的寂静，江寻耳边略过一声打火机的声响，让她瞬间汗毛直立。

詹安今晚破天荒地跟她们一起吃了晚饭，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去楼上了。”

等她走后崔素衾破口大骂她神经病，只有江寻不说话像在想着什么。

二楼房间的窗帘还是掩盖着里头的景象，门缝也透不出一丝的光亮。

江寻在门口犹豫不决，总是觉得不这样做也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等她回过神来时，门已经被她推开了。接着她就被蒙住了眼睛，微凉的指尖在她脸上划过。

“来了？”

熟悉的声音，却因为被蒙住了眼睛感官放大，江寻忍不住浑身战栗。

詹安很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我刚才还在想，你会不会不来了。”

边说边带着她往屋里走。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江寻故作镇定，却因为发颤的声音露馅。

“其实我车钥匙就放在楼梯口的扶手上，你刚才上来没看到？”詹安语气带着玩弄的意味，牵起她的手继续走。

江寻顿时如遭五雷轰顶，无比懊悔刚才为什么不看仔细点，“所以我现在可以回去拿？”

“你觉得呢？”詹安笑着，江寻看不到，“你既然都选择进来，还有得给你出去的选择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江寻伸手扯眼前的带子，因为手抖扯了好几次都没把它揪下来。

“我上一次谈女朋友还是三年前，是个比我大五岁的姐姐，我们谈了半年就分了，我是被分手的那个，你知道为什么吗？”詹安停止，手探进江寻衣服里面，“因为我某方面的瘾有点大，我喜欢看人因为痛苦向我求饶的样子，你应该知道字母圈吧，我就喜欢玩那种，你的表情越是痛苦，我就越是兴奋。现在你知道拿钥匙的代价是什么了吧？”

江寻嘴抿成一条直线，扭头。

“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就放你们走。我已经隐忍了三年，希望你能承受住我的三年之痒。”

神经病。

江寻暗自在心里骂着，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挣脱她跑去楼梯口拿钥匙然后带着崔素衾离开。“怎么不说话了？”詹安突然停下，另一只手在摸索着，“在想怎么逃？去拿钥匙？”

金属碰撞的声音，江寻感觉手上突然一片冰凉。

“啪嗒。”

“你做什么？”江寻动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开。

“一直想做的事。”詹安的笑开始变成诡笑，眼里透露着疯狂。

江寻看不到，要是看到一定脸被吓白了。

“洗澡了吗？”詹安扯她衣服的手突然停止。

“两天没洗了。”江寻故意恶心她道。

詹安嫌弃地“啧”了一声，粗鲁地拉着她去另一个地方。

“洗干净才能好好玩，你说是吧，阿寻。”詹安学着崔素衾楚楚可怜的语气。

江寻哆嗦，因为她的话，也因为突然打在她身上的冷水。

“恶心。”江寻眼前的东西被水冲落，屋内一片漆黑，只能看到詹安的轮廓在她眼前。

“这就恶心？待会不是更受不了？”詹安手有着往下的动作。

江寻疼得弯腰，想抓人又因为手被限制，栽到詹安怀里。

“你……”詹安嘴角上扬的弧度极其诡异，眼睛瞪得浑圆，近乎疯狂地看着江寻。

“你个变态！”江寻咬牙切齿道。

“谢谢夸奖，我会好好发扬光大的。”

詹安关水，江寻顿时觉得身上的衣服变得黏腻。

房间突然变得寂静，只有两个人的身体在不断升温。

“那就好好玩吧。”詹安把她扯出浴室，一件件地细数房里的玩意。

“还记得你那时候后背受伤我给你换药吗？我那时候就在想，这么好看的背，留下疤可惜了，没想到后面越看越觉得这个疤很好看。我在医院上班每天面对着不同的伤口，有的恶心极了，肉都黏在一起，有的已经烂到化脓，要不就是跟脏东西混在一起。你的伤口少见的很平整，换药的过程也没有化脓，甚至结的痂也比别人好看。”

江寻觉得她的碎碎念烦人，索性闭上眼扭过头去，现在的情形想跑也是跑不了了，只能希望她做的不要太过。

“上一个来这房间的就是我那位前任，我满心欢喜地给她看我布置的玩具，一晚上后她就跟我提了分手，她说我是疯子。”

江寻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算了旧事不提也罢，拘泥于过去可是会错过眼前的欢乐的。”詹安摆摆手，像是对自己说的。

崔素衾突然惊醒，瞪大眼浑身冒冷汗，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刚才的猫叫声。

“阿寻？”等了一会身边都没有动静，崔素衾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摸了个空。

“江寻？”她又叫了一声，回应她的似乎只有脑海里刚才噩梦的猫叫。

脑子突然跳出下午俩人在院子的场景，江寻略显惨白的脸色还有詹安嘴角似有若无的笑。

等她自己坐到轮椅上，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这期间江寻还是不见踪影。屋外空无一人，只有郊区特有的寂静。

“喵~”黑猫神不知鬼不觉跳上墙头，坐着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在院子发呆的崔素衾。

去厕所？

那个医生有事叫她？

自己拿钥匙跑了？

崔素衾心里出现各自可能，又被她推翻，车子还在，江寻不可能丢下她自己走，她还在这里，一楼已经被她翻了遍，只有二楼。

她抬头看着楼上，一片暗，她微微眯着眼睛不肯放过一丝异常，猫也顺着她的目光抬头看。

“喵~”半晌又是一声叫唤，像在问她有什么好看的。

崔素衾握着拳头呼吸急促，死死盯着某个地方。

刚才那里透出些微亮光，有人在里面。她没由来地心里发紧，像是梦魇初醒般止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