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解释

“你知道我也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发一堆照片要我猜。”东西吃到一半，江寻才想起下午被打断没来得及问的问题。

“想看看你能不能猜到，不愧是猫咪，吃鱼的就是脑袋瓜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不过……”奚渡清靠到她身上，“明天我走后你不可以去吃别人家的鱼哦，等你回来我来把你喂饱。”

“才不需要！”江寻羞赧，想推开她又害怕摔下去，只能悄悄地搂住奚渡清腰。

“对了，这几天我不在，你不要忘记吃早饭。”江寻又想起奚渡清这个不吃早饭的坏习惯。

“你是在担心我吗？”奚渡清越靠越近，脑袋已经滑到江寻胸前，突然发出感慨，“寻寻你穿衬衫真好看，以后多穿穿，再多看几回我都要离不开忘不掉你了。”

江寻睨了她一眼，伸手盖在她眼前，“谢谢你的建议，我正愁怎么勾搭人呢，原来穿件衬衫就可以了。

“我觉得这个季节衬衫还是算了吧，又闷又不透气，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奚渡清把手放到自己胸前，朝江寻露出标准的笑容。

江寻不说话，一副‘看透了’的眼神看着她。

海开始涨潮，江寻看着越洇越高的水心里开始害怕，趁着还没涨太高拉着奚渡清回到岸边，看着远处的房屋猛然想起崔素衾还在等她，心里暗喊坏事了。

“我要回去了，接下来你玩得开心。”

台上的主持人正在慷慨激昂地活跃着底下的气氛，怕听不到江寻趴到奚渡清耳边说着。

看她紧张的样子奚渡清心里明了，“嗯，我等你回来。”

江寻刚走两步突然转身拽住奚渡清，“你明天几点离开。”

“十点左右。”奚渡清看着她。

“好，我先走了。”这次江寻没有再回头。

奚渡清目送直到背影消失才扭头把视线投向人群。

房间没开灯，江寻开了手电筒，沙发上赫然出现已经睡着的崔素衾。

江寻心头一颤险些叫出声。

她离开时天色还很敞亮，回来时已入夜，崔素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书还保持着展开的状态。

江寻只开了床头的小灯，把崔素衾抱到床上，刚放下崔素衾突然醒来，揉着眼睛，突然捏江寻脸。

“你回来啦，还以为是我没睡醒在做梦。”

江寻觉得自己应该笑一下让崔素衾安心，最终还是做不到，连机械地扬起嘴角都感到疲乏。

“你在沙发睡多久了？”

“记不住了，你一直没回来，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我自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崔素衾紧紧抓着她的手，生怕她又离开杳无音讯。

“你要再睡会吗？”

“不了。”崔素衾摇头，“我现在想洗澡。”

“好。”江寻松开紧握的拳，木然地抱起崔素衾，思绪开始神游。

今夜两人都各怀心事，彼此无言。

奚渡清在车上等了半个小时，大部队的返途也跟着延迟，已经有人开始不耐烦在小声抱怨着。

很早之前她就给江寻透露了集合的地点，江寻迟迟没回复，她又试探地问在哪，那边还是未有只言片语，就好像是还没起床所以没看到她的信息。

人群越来越嘈杂，奚渡清把手机丢到副驾驶，下车跟司机说了出发的决定后走在前头。

“你手机信息今天好多。”崔素衾抬头看了江寻一眼。

“不用管。”江寻能猜到是谁发来的，平时只有崔素衾会给她发消息，现在她人就靠在她身上看书。因为知道是谁，她才没有勇气去查看。

崔素衾突然坐直身子，“你看起来心情不好，是因为我要你陪我一起看书吗？”

“不是因为你，你别乱想，我只是晚上没睡够有点累。”

“嗯……”崔素衾想了想，“那今天就别去出去了，好好补觉吧。”

江寻点点头，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好，那你注意安全。”

奚渡清前脚刚踏进家门，江寻的信息紧随其后，简短的几个字来回反复看了无数遍，她在等着江寻的后话

‘等我回去。’

‘我会想你的。’

最后除了那一句冷冰冰的客套话，其他的什么都没等到。

奚渡清一度认为是手机的网络不好，直到跳出新闻的弹窗，她才认了对方是真的没话想跟她说。

江寻又梦到了前天跟奚渡清在房间的情景。

先前她挠的抓痕已经结痂，可能是刚洗澡的原因伤口周边的皮肤微微发红。

“还疼吗？”她问她，手停滞在半空。

“不疼了，现在就是痒，过阵子就好了。”

“对不起。”虽然奚渡清平时总是嘻嘻哈哈好像没脾气似的，江寻心里还是在怕她生气。

“你不用对不起，疼点挺好的。”奚渡清情绪突然低沉，看着墙角，陷入回忆之中，眼里的神采开始涣散

江寻看着她，似乎感受到围绕在她周身的悲伤情绪。

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心事，江寻没资格要求奚渡清对她无所保留地敞开心扉。

台风毫无预警一夜之间袭来，海面的乌云翻腾着快速流窜，大地一切都变得黯淡，卷起的浪沙在模糊着视线。

江寻一觉醒来天地就变了样，门窗在‘咯吱’作响，崔素衾枕着她胸睡着了，怪不得梦里一直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

自她发出那条信息后奚渡清就没再出声，江寻在心里想着也许是太累睡着了。

崔素衾把她半边身子都给压麻了，废了半天劲才得以脱身。

外头的情形跟她想的不一样，虽然没了太阳，刮来的风却是温热的，没多久皮肤就变得黏腻。海水翻涌，撞击着海岸，两只小螃蟹躲在礁石边上，直到江寻把它们拎起来还紧紧抱着对方的钳子。

江寻一连拍了好几张螃蟹的照片，正要跟奚渡清炫耀她也找到了两只螃蟹，看到聊天界面她发的内容时笑容突然僵住，心情一下子被拉回来，刚拍的照片在她相册没了踪影。

螃蟹没了礁石的庇护一下子就被卷入海浪不见了踪影，看着面前汹涌的景色，突然觉得这世界过于复杂，而她想要的只是平静又简单的日子而已。

晚饭时分雨总算是下了下来，听着雨声江寻感觉心头的压抑感减轻了不少。

崔素衾突然抬头，看向床头，“你手机响了。

“嗯？我去看看。”江寻走进才发现手机并没有声音，只是在桌上振动着，不禁在心里感叹崔素衾强大的听力。

是虞栾打来的电话，平时没事两人都不会主动联系对方，今天的电话江寻有些意外。

“喂？怎么了？”

“……”对面没出声，江寻还是听到了细碎的响声，像是在吸鼻子，还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江寻保持着拿手机了姿势等着对方的回复，久到崔素衾忍不住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

对方毫无预兆地挂掉了电话，忙音刺痛了江寻的耳，再回拨过去时已经没人接听了。

“怎么了？”崔素衾忍不住问出来。

“是虞栾打来的，不知道有什么事，一句话也不说挂了我电话。”江寻继续用叉子巴拉着刚才没吃完的面，注意力集中在手机的通讯录上，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虞栾身边的朋友可以问话。

手机突然发出提示音，江寻看着标志着未读的红点心里开始期待起来，点开却是祁珣夕的信息。

“今晚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了，你们玩的开心，我忙完就去找你们。”

接着两发了两个道歉的表情包。

祁珣夕近期比较忙，昨天就说好今天得空来找她们，没料到最后还是来不了。

她们几个人就祁珣夕的家境最好，家里开公司，又有其他的副业，家里有意培养她。祁珣夕毕业后就进了自己家的公司，为了让别人知道自己不是花瓶，也为了证明自己，天天早出晚归，拉单应酬跑业务谈合作。江寻找她只能在半夜，那时候她才刚忙完能歇会看手

“虞栾刚才打电话来，什么话都没说就挂了，她有找你吗？”

江寻看着编辑好的信息，想了想还是逐字删掉，心想着她现在忙还是不要给她增加工作量了。

江寻却不知道祁珣夕所说的临时有事就是去见虞栾。

电话刚接通虞栾的哭声就传来，祁珣夕心里‘咯噔’了一下，对方问能不能过来陪她时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虞栾平日里都看起来很坚强，祁珣夕印象里还没见到她哭，这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竟然让她哭的在电话里上气不接下气。

雨越下越大，周围白茫茫一片，视线的能见度越来越低，祁珣夕不要命似的在路上狂奔，好在这天气没什么车辆在路上。外头狂风暴雨，车内的气氛安静得有些沉重。

开到半途她才想起自己不知道虞栾的住址，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第三次拨过去，虞栾终于接听，在那头抽噎着，“祁姐……”

“地址，我在路上了。”路滑轮子滑的厉害，她不想耽误，匆忙地问着。

虞栾报了个酒店的名字。

“等我，外面下雨别乱跑。”她率先挂掉电话，脸色木然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