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送你的礼物

崔素衾押对了，鉴于詹安的事情并不光彩，对方一连几天都毫无动静，江寻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回家的安排也提上了日程。

年后她便会跟崔素衾另寻他处安落，去哪里则全凭崔素衾的安排。

临近年底了房子也不好找，三人这几天一直挤在崔锦的出租屋，只有一个房间崔锦被崔素衾不留情地赶去了沙发，不大的床留给俩人，给自己留了腰酸背痛。

“你们去酒店住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下班回来崔锦终于忍不住求饶，白天在店里的工作已经很让她疲惫了，回家还没办法得到休息。

“我明天就走，明天晚上你可以跟素衾睡床上。”江寻满是愧疚地看着她。

早上崔锦是扶着腰出门的，对于霸占床的行为，江寻提出过让姐妹俩一起睡，她睡沙发，只不过被崔素衾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要回十天半个月吧。”崔锦看到了在门口的行李箱，顿觉头疼。

江寻一走照顾崔素衾的这个担子就落到了她的肩上。她要上班，江寻是无业游民有钱还有大把时间，她可还等着每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过日子呢。

“看情况。”崔锦不知道江寻跟家里人的关系，江寻自然也无需多言。

“记得打电话。”

一直沉默吃饭的崔素衾发话了，夹了根菜心到江寻碗中。

“随时可以手机联系的，我有空就回。”江寻笑了笑。

今天的崔素衾有些沉默，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用手机看电视剧，江寻只当是她要离开了心情不好。

照例是江寻下楼丢垃圾，这也是她为数不多属于自己的时间。

现代的建筑风格都大同小异，除了不是小区之外，这里跟她俩之前住的没什么不同，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直到拐角处出现了两个女生，俩人牵着手，高个子的女生还牵着一只长尾巴的柯基，两人一狗慢悠悠地晃悠到了马路上。

江寻鬼使神差地跟在了她们身后。

高个子女生把另一个女孩的手揣到了自己的衣袋里，狗在前面摇着屁股迈着小碎步。

从居民区走到街上，又到了公园，路过广场舞的队伍，路过了大妈大爷快步疾走的阵地，走到了公园的另一个门。有时候高个女生会弯下腰听另一个说话，有时候另一个也会抓着她踮起脚。

江寻在步行街的时候跟丢了两人，后知后觉的她摸了摸鼻子，尴尬地伫立在人流中。“

刚才她的行为无疑是跟踪，幸好对方没有察觉。

“买一束吗？”

江寻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卖花的摊位旁，是个女生，拉着个小推车，里头是各式搭配好的干花，缠绕着小灯带看起来甚是温馨。

“来一个吧。”

对方熟练地给她展示着花束。

江寻随手指了一束，对方利落地把花塞给她生怕反悔。

路上都是吃完饭后结伴逛街的，江寻一个人显得形单影只，再加上出来的时间也很久了，她的步子迈得有些匆忙，更是无心观看周边的店铺，直到一排排红色的苹果把她拦了下来。

“要来一个吗？今天平安夜哦，也有其他花样的，像这个是粉色的。”

店主不遗余力招呼着她。

红色的糖壳苹果在灯泡下看起来晶莹剔透，就连苹果都看着感觉清脆可口。

今天是平安夜，街上的气氛很浓烈，只是江寻一直没有在意，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的大脑极度疲惫不堪，直到回家她还是满头雾水的状态。

“怎么没开灯？”

客厅黑黢黢的，江寻摸黑找着开关，白光乍现，崔素衾从手机抬起头。

“怎么就你一个人？崔锦呢？”江寻把东西藏到了身后。

“崔锦跟同事出去玩了。”

“给你的。”江寻突然把花递到崔素衾面前，说完扭扭捏捏地看向别的地方。

崔素衾眼前被花束点亮，看着闪闪的灯，喜悦还没上来心脏已经毫无预兆地乱跳，脑海里仿佛盛开了烟花，让她神晕目眩。

“阿寻你送我花？”

她感到不可思议，拿着花的手在颤抖。

“你不喜欢吗？我还有苹果！”江寻以为她不喜欢花，迫不及待把苹果给她看。

“喜欢，我很喜欢，这个花我也喜欢。”崔素衾突然试图站起来抱江寻。

“小心！”江寻眼疾手快把她扶住，只是连带着她半跪在了地上，俩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保持着平衡。

“阿寻，我最近不开心极了。”崔素衾由着江寻把她从轮椅抱到沙发上。

“会过去的。”江寻把苹果递给她，“平安夜快乐。”

“我希望我们都能平平安安。”崔素衾笑了，咬下一口把苹果递给江寻。

脆生生的口感透着一丝醒神的酸。

今晚收到苹果的不止崔素衾，还有虞栾。

工作她已经找好了，下个月头就到岗，虽然已经休息了一个月，但是最后这几天的时间虞栾也是格外的珍惜，在家里争分夺秒看电视刷综艺。

这会正哭的稀里哗啦，季以黎就下班回来了，还带着宵夜。

“你怎么哭了？”

刚入门就看到虞栾跪坐在沙发上两眼泛着泪花抽泣，眼睛看着屏幕。

“看电视剧看的。”临近结束，虞栾舍不得暂停，季以黎也跟着凑上去好奇想看看是什么剧情能让她哭的这么动容。

刚凑上去电视剧正好结束，季以黎尴尬地笑了两声，拿出口袋里的苹果。

今天平安夜她在店里收到了好几个同事给的苹果，把她给高兴坏了，下班还特意破费去买了烧烤回家。

“给你。”

季以黎拿了个苹果给她，自己坐道一旁开始吃起了烧烤，不忘打趣虞栾。

“今天平安夜大家都去外面嗨皮了，你不会没有朋友吧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剧看到痛哭流涕。”

“谁说过节一定要出去玩了，再说了这是洋节，中国人不过外国节。”虞栾擤鼻子，声音带着鼻音。

江寻昨天刚离开，祁珣夕找不到人，任琳不用想一定跟她的男朋友腻歪。虞栾想了想，无奈地发现她好像没朋友了，至于之前的同事也不过是露水之交，下班就再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

“说不过你的莲花舌，还是给你吧。”

季以黎把苹果塞给她，虞栾哭了半天感到口渴，对着衣服擦了就是一大口，看着季以黎享受地吃着她的烧烤才发现自己今天一整天都没吃饭。

“店里男生给你的吗？”虞栾刚看完电视剧，八卦的指数上升。

“苹果？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有一个还是隔壁火锅店的男生过来给我的，应该是那个。”季以黎随时值了桌上一个红色盒子。

盒子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用的不是那种软绵无力一扯就烂的盒子，顶上还绑了蝴蝶结。

“我猜里面不止有苹果。”虞栾很笃定。

季以黎半信半疑，突然惊呼，“你怎么知道的！”

里面的确不止有苹果，最低下还铺了一层各个味道的牛奶糖，苹果还用拉菲草做了装饰，最顶上的卡片精致小巧。

“那个男生叫帆帆啊，长得怎么样。”

虞栾眼里透露着八卦，只是季以黎木讷得很，这么大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过想要谈恋爱的想法。

“长得高高壮壮的，有点黑，听说有在健身。”

虽然两家店就在面对面，但是交集并不多，季以黎对于这个男生的印象不多，只在同事闲聊时听到过，那时候她们正在讨论商场有哪些男生好看。

“铁汉柔情啊，觉得不错就试试吧，这男生看着挺认真的。”

虞栾像回到了大学，跟江寻她们讨论着学校里的各色男生，表达着自己的喜好标准分享自己知道的八卦。

“你说什么？”季以黎疑惑地看着她。

“这有什么害羞的，我比你大这么多，谈都谈过好几个了。”虞栾用过来人的语气说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季以黎挠着头，手上还蘸着烧烤料就这样黏到了她的头发上。

“谈恋爱啊？你不想吗？”虞栾怔住。

“我比较想赚钱，谈恋爱要花好多钱吧，那样我就攒不了钱了，攒不了钱我就没办法买房子。”

季以黎的烧烤被下了辣椒，偏她一点辣都不吃，为了不浪费只能将近，这会脑子已经被辣的转不过圜。语气呆呆的不说，嘴唇更是辣的红肿一个劲斯哈着。

虞栾这才发现季以黎在某方面过于精明，在有些事情上又迟钝地令人发指，甚至像个朽木无法开窍。

窗户突然被风吹开，屋内骤然变得冷然，虞栾关了窗，看到她蹲在沙发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顿感无比的烦躁。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季以黎问道，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烧烤料。

狼狈滑稽又娇憨。

“没，我出去走走，给你解辣。”

虞栾把自己咬了一口的苹果给她，摸索着口袋出了门。

对门还挂着过年的福字，只是早已褪色，边缘已经卷起发白。

“啪嗒。”

虞栾已经有段时间没碰烟了，她没有烟瘾，只是刚才胸口感觉烦杂，忍不住跑了出来。

等她回去时季以黎已经睡过去了，客厅留了小灯，吃完的烧烤包装被收拾好放在了门口。

“平安夜快乐。”

她摸了摸衣袋，把苹果放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