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质问

三个人心怀鬼胎吃了一顿饭，心可好不容易挨到酒足饭饱，就在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再一次发生了变数。

吴子言原本打算将心可送回揽月楼，谁知两人正准备离开，楚无戈却突然挡在二人面前。

心可虽然不满，但面上也不好发作。但是吴子言有些不满开口：“楚皇子这是做什么！”

此刻的吴子言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场，然而对面的楚无戈却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反而戏谑盯着心可，缓缓开口：“敢问心可姑娘，今日是何日？”

“十一月初三，有何问题吗？”

两个人全让忘记了站在身旁的吴子言，剑拔弩张毫不退让的盯着对方。

吴子言轻笑一声：“时间过的真快，倒是本王唐突了。既然时间已到，那就有劳楚皇子将心可姑娘送回去了。”

说完吴子言便轻笑转身离开，只留下心可愣在原地。

楚无戈冷笑开口：“人都走远了还看？我前几日就说了，包牌日子不会后推，你难道忘记了吗？”

心可一听这话，立刻耷拉着头。原以为好不容易送走了吴子言这个瘟神，没想到又来了个活阎王。

然而抬头的一刹那，脸上就变成了满脸讨好的笑：“奴家怎么会忘？楚皇子可是揽月楼的贵客呢。”

楚无戈看着眼前人满脸堆笑的讨好，心底漫起一丝厌烦，转身快步离去。

心可只敢在心中怒骂楚无戈的喜怒无常，身体却无比诚实地跟了上去。

柳妈妈看见这个财神到来，立刻满脸堆笑迎了上去。但奈何楚无戈全程黑着脸，还没等柳妈妈靠近，楚无戈就大步流星直奔心可的房间而去。

楚无戈满脸的阴沉，让揽月楼上下所有人全部选择了退避三舍。柳妈妈朝着心可透去一个怜悯的眼神，经过心可身边的时候，小声嘱咐了一句：你自己小心些。

心可当然知道，但她已经无路可退。

她本想向柳妈妈的好意提醒道声谢，但楚无戈根本就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从楚无戈粗暴地拖进了房间中。

房门被重重关上，楚无戈临了还不忘将一块红色的木牌从房间中丢出来。

柳妈妈小心翼翼上前将牌子捡起挂在门上。盯着房门暗暗叹了口气。

按照规矩，只要姑娘们的门上若是被挂上了红色木牌，就代表着这是身份及其尊贵的恩客在房内。若是恩客没有发话，里面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其他人都是不能进去打扰的。

虽说这些姑娘们都是官奴，不会闹出人命来。可也有不少姑娘们都吃足了苦头。眼下这个楚皇子明摆着就是心情不好的样子，看来只能心可自己自求多福来。

楚无戈暴躁地将心可拽进房中，推倒在地。

心可整个人冷不丁摔倒在地，手上的伤口立刻被扯烂。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眼底也由衷泛起一层雾气。

眼前的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楚无戈非但没有心生怜香惜玉的感觉，反而更加烦躁不安。

楚无戈一把掐住心可的脖子，眼底泛红：“你到底是谁！”

楚无戈的质问早就在心可的预料之中，应对的法子她早已经准备好了。眼下没有回答楚无戈的问题，只不过是因为她已经快要无法呼吸，更别说是回答问题了。

心可挣扎着用自己已经渗出鲜血的双手，用力拍打楚无戈正在不断缩紧的手。

楚无戈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像是丢弃一个玩物一样将心可丢开。

心可拼命咳嗽顺气，直到自己突然感觉周身一冷，这才发现楚无戈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奴家是顾国人士，只不过家中无名无望，是个低贱普通的农户人家奴家实在是想不明白，楚皇子究竟为什么几次三番怀疑奴家。”

心可声泪俱下的控诉，有那么一个瞬间险些连她自己都相信了，可眼前身穿黑衣长袍的楚无戈并不相信。

这一点也早在心可的预料之中，毕竟今日她的举动实在是暴露了太多。

楚无戈缓缓蹲下身，看着这个十分可以的女子，总是觉得她很熟悉，尤其是那双眉眼。

楚无戈轻佻挑起心可的下巴仔细打量。眼底的厌恶之情逐渐增加。

一张浓妆艳抹的狐狸脸，哪里就让自己产生了熟悉的感觉呢？眉眼虽然和记忆中的一样，有几分英气，可这个人眉眼中满是算计，简直是侮辱了这样一双眉眼。

楚无戈原本就不耐烦的语气，变得更加暴躁：“最后一次机会！”

也不知这个楚无戈倒是真的没了耐心还是在对心可使用激将法。原本还是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心可，听到楚无戈的话后，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拂开了楚无戈正挑着自己下巴的手。

“奴家该说的已经说了，楚皇子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查。”

“本宫自然会派人去查，若是当真被我查到些什么，小心你的舌头！”

楚无戈的声音不大，但心可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她知道，楚无戈已经起了疑心，他肯定会说到做到的。

楚国在六国纷争中始终处于强盛状态，除了雄厚的财力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楚国强悍的情报暗网。

虽然这个掌管情报暗网的人身份极其神秘，但心可知道，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情报暗网，就是楚无戈一手建立起来的。这些年他身为楚国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皇子，却不断被送往他国做质子，恐怕就是在处理这些情报暗网的事情。

心可虽然从未见过楚无戈心狠手辣的那一面，可她这些年在战场也早有耳闻。她的阿无只有面对阿念和怀武的时候才是温柔的，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是冷漠残忍的楚国大皇子。

就比如现在......

楚无戈斜躺在软塌上，饶有兴味的盯着心可，目光满是戏谑。

心可自知躲不过，索性硬着头皮开口坦白，但也并不是真正的坦白。

在心可的计划中，她的真实身份是迟早都要暴露的，但楚无戈并不在她的计划内。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用现在这样一个身份去面对她的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