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同心同德

谨小慎微的变化还是被顾念歌捕捉到，顾念歌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一定要是要给楚无戈一个交代的，所以她只能勉强拖着自己的身躯开口道：“青儿，先生可在堂中？”

“师傅正在后院帮空青照看一个重病之人，不知阿姐有何吩咐？”

一听到百草此时就在百草堂，顾念歌也轻松了不少。有些事情恐怕还得要百草出面解释才更有说服力。“青儿，等到你师傅不忙的时候请他过来一趟，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空青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去后院请百草过来，正在照顾病患的百草一听是顾念歌有请，连忙给小伙计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跟着空青去了内室。

看到顾念歌毫无血色的样子百草倒也不意外，只是气呼呼走到顾念歌面前替顾念歌诊脉。“好在主子决断的早，再加上空青及时为主子止血，眼下主子的身体并没有大碍，只需调养几日便可恢复健康。”

听到百草的话像是早就知道事情经过一般，楚无戈便更加确定顾念歌今日小产并非意外。还不等楚无戈开口询问就听到顾念歌气若游丝吩咐百草。

“虽说早就知道这孩子与我有缘无份，可今日真的做出这样的选择，心中终归有些不舍。这段时间内能否帮我一个忙？凡是遇到患病的穷苦之人，百草堂对其免费救治直到痊愈。也算是帮孩子积些阴德了。”

“想来小主子终有一日会和主子再续母子之缘。这些琐事我会帮主子办好，当务之急是主子您自己的身子。”

听着两人的对话楚无戈实在是越来越晕头转向，忍不住开口打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念歌此时早已是筋疲力竭，只是冲着百草点了点头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百草没好气地瞪了楚无戈一眼：“老夫先前不止一次和殿下说过主子的身子本就和常人不同，偏偏殿下将老夫的话语当作是耳旁风。主子有身孕的事情的确是我们故意瞒着殿下的，主子今日即便没有依靠药物小产，这孩子也是等不到足月生产。即便是我和空青拼尽一身医术能够保的小主子足月生产，小主子也无法健康成长。所以主子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请殿下不要迁怒于主子。”

在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楚无戈只是满眼心疼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顾念歌心中满是愧疚。明明要经历骨肉分离之痛，却要像没事人一样装作毫不知情，甚至要利用这个事情来替自己处理内院安稳。

“喜儿，本宫留在这里照看阿念，你先行回揽月楼取来一些换洗衣服。”

喜儿看到自家主子这个样子不禁偷偷抹泪，然后转身离开了百草堂。等到顾念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楚无戈正小心翼翼坐在一旁为自己熬药。

“这样的小事殿下怎么能亲自动手，交给喜儿去做就是了。”

“我说过只要是事关你的事情在我眼中就没有小事。”

听到楚无戈的话，顾念歌就知道他已经不再因为自己小产的事情而生自己的气了。但说到底这件事情楚无戈肯定也是伤心的。只是一向习惯了直来直往的顾念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楚无戈。

楚无戈像是看穿了顾念歌的心中所想，只是冲着顾念歌一笑：“你我夫妻一心不必解释，我的确有些生气，但并不是气你擅自作主而是气你选择独自承受这样的痛苦。我方才静下心仔细想了一番，如今的局面这样的处理方式的确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如今已经快到三月了，再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你就可以通过当选花魁恢复自由之身，待你重获自由之时便是顾国公主归来之日。我已经等了你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你几个月，只要到最后能够等到你比什么都好。”

一说到不久之后的花魁大选，顾念歌这才意识到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自己都已经疏忽了之前学习的舞蹈，如今自己又小产了起码得等到一个月后才能开始重新练习，这样算来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眼下武儿的事情已经彻底尘埃落定，吴君卿这一次吃了大亏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对付我，就连吴子言那边恐怕也会有所异动。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在揽月楼闭门不出，外界的一切事宜就辛苦殿下周全了。”

“又在胡说八道了，你我二人同心同德，何来辛苦一说？”

直到顾念歌小产彻底恢复过来，期间除了楚无戈时常前来探望，其余人全都被喜儿给挡了回去。但顾念歌还是从喜儿口中得知，顾思安和幺幺两人得知了自己小产与卢月云有关之后，去清蕖阁好是闹了一通，直到最后楚无戈出面才将此事给压了下来。

“我就知道他们二人知道这件事后定会好生闹一番，幸好当初事发时他们二人不再京城，不然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你倒是知晓他们二人的性子，你可知我费了多大劲才制服住顾思安那个混小子吗？”正说着楚无戈便手拿一束花走进了房间，喜儿上前接过楚无戈手中的东西，将花放到花瓶中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顾念歌看着房内都快要放不下的鲜花噗嗤一笑：“也不知你这随意折花的毛病是从哪里学的，这才短短几日我房中都快要放不下了。”

楚无戈一边将食篮中的点心递给顾念歌，一边笑道：“你以为是我要折花的吗？是你那个好弟弟！这几日春暖花开，别院中的花开得很好，顾思安那个混小子每天都会送来好些鲜花让我转交给你，说是折些春色供你赏玩。”

“没想到这个混小子居然也有这么心思细腻的一面。”顾念歌随手接过楚无戈递来的点心放入口中，一双狐狸眼微眯：“兰掌柜的手艺越发精进了，这点心甜而不腻很是好吃。你尝尝～”

说着顾念歌便将自己吃了一半的点心递到楚无戈嘴边，楚无戈并不嫌弃接过点心就放入口中，顾念歌看着楚无戈微皱的眉头这才想起来，楚无戈从小就不喜食甜食。不料楚无戈却开口说道：“果然好吃，这倒是让我想起幼时与你去偷东西吃的情景了。那时候我们便是像现在这样一般，一块点心分而食之。”

“没想到阿无还记得。”

“你我同心同德，这样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忘？如今你也在揽月楼中调理了一个多月了，不如趁着今日天好，出去走走？有些人早就想见见你了。”

顾念歌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悄然一笑：“是该出去走走见见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