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山雨欲来

顾思安挠了挠头索性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我听说今日杖毙的侍女是太子妃的贴身丫鬟，以太子妃如今的地位想要保下一个侍女应该不是难事。而且吴国律法森严，即便侍女真的有偷盗行为也不能当街杖毙。而且我听说杖毙侍女的时候，侍女身上并没有搜出什么东西。难不成偷盗只是一个幌子？”

“我们的思安如今分析问题越发谨慎了，看来东宫早已是岌岌可危了。先不管那么多了，明日你将第三个消息散播出去，切记行事的时候小心些，即便事情办不成也没关系，你一定不能出任何意外。”

顾思安冲着顾念歌点了点头后突然打了个哈欠，顾念歌明知这是顾思安药效发作的原因却还是忍不住噗嗤一笑：“今日你也乏了先去歇着吧，等你睡醒之后再去忙吧。”

过了许久满脸疲惫的喜儿才返回别院，一脸困意的喜儿冲着顾念歌摇了摇头，顾念歌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喜儿赶快退下去休息。

顾念歌一个人坐在别院中把玩手中的茶杯，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声音也没有抬头。

“今日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楚无戈一身素衣站在顾念歌面前，顾念歌只是悄然一笑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监督叙事了一遍：“喜儿和思安服了药已经去休息了，幺幺那个倔丫头还在百草堂做无用功。”

楚无戈听了顾念歌的话之后忍不住微微挑眉：“无用功？此话怎讲？”

“我在战场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见过不少，今日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女子的伤是致命的，莫说是幺幺了，即便是百草在这里恐怕也无力回天。”

“所以你才想要找到女子的家人？”

顾念歌默默点了点头，在她的观点中若是征战之人死后便是以天地为墓，能够入土为安已经是最大的幸运。可若是寻常百姓总该是要落叶归根的。所以顾念歌才会让喜儿去找女子的家人，没想到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顾念歌的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楚无戈还是能后感应到此时的顾念歌心情并不好，所以楚无戈想了想上前开口：“行之你去百草堂看看，若是可以的话拿着女子的随身物件去城中挨家挨户去问，就算是吧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这个女子的家人。”

行之奉命准备转身离开，没想到却被顾念歌给拦了下来：“以行之的能力去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如今兰掌柜已经撤离京城，我在京城中缺少人手，若是行之不忙，能否去帮我查一件事？”

顾念歌起身附在行之耳边神神秘秘说了什么，行之听完之后有些诧异看着楚无戈，楚无戈只是冲着行之点了点头，行之立刻转身离开了别院。

“你让行之去做什么？”

听到楚无戈的问题之后顾念歌忍不住噗嗤一笑：“连我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你居然敢放心让行之去做？”

“我说过，对于你我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顾念歌一抬头便对上了楚无戈深情款款的目光，她知道帝王自古多疑，能够得到一个帝王的信任是一件罕见的事情，但顾念歌也知道背负信任的责任有多么重大，当初就是因为自己背负了玉龙军所有将是的信任，结果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导致玉龙军上下蒙受冤屈。如今自己不仅背负了要为玉龙军洗刷冤屈的重担，更是背负了心爱之人的信任，顾念歌瞬间觉得自己肩上的重担更加繁重了。

顾念歌只是冲着楚无戈莞尔一笑，随即开口：“不知阿无这些年的武艺长进如何，难得今日有空不如我们二人比划一番？”

楚无戈没有想到顾念歌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为多想便欣然应了下来，两人起身走到院中挑选了趁手的兵器开始比试。楚无戈的招式十分刻板拘泥，但却不是顾念歌的对手，顾念歌的一招一式之中都充满了杀气，没一会的功夫楚无戈便败下阵来。

“阿无没必要让着我。”顾念歌手持长枪站在阳光下，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楚无戈无奈一笑：“并不是我有一要让着你，而是我当真技不如人。枪本就是兵器之王，你的玉龙枪法又是出神入化，我甘拜下风。”

或许是两人比武的声音太大，顾念歌一转头就看见顾思安正站在廊下张大嘴巴看着自己，顾念歌随手将自己手中的长枪朝着顾思安丢了过去，顾思安抬手将长枪问问接在手中，随即跃到院中开始舞枪。

等到顾思安一套枪法展示完之后，楚无戈才欣慰开口：“这孩子的枪法已经得到了你的真传，假以时日恐怕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面对楚无戈的夸赞顾念歌也表示赞同，顾思安被突如其来的夸赞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将长枪还给顾念歌后羞涩一笑：“姐姐姐夫就别取笑我了，思安现在已经好多了，我这就去换衣服做事。”

看着顾思安仓皇逃窜的身影，顾念歌也不免觉得好笑。倒是一旁的楚无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阿无这是怎么了？”

顾念歌的话将楚无戈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楚无戈轻咳一声笑道：“方才我看思安的枪法和你的枪法明明是如出一辙，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孩子的枪法中似乎少了些什么东西。”

“少了杀气。”顾念歌一语中的直截了当指出了问题关键所在，面对楚无戈诧异的眼神，顾念歌轻声一笑：“这一点我没有什么好隐藏的。我的玉龙枪法本就是在战场厮杀中不断完善，所以肯定是会充满了杀气。要知道在战场上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可不会让敌人拍手称赞，战场上要的就是一招毙命。所以玉龙枪法本就是充满了杀气的枪法。思安这孩子现在只是学到了表面招式，他毕竟没有上过战场，所以缺少杀气也是正常。”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顾思安已经扮成了一瘸一拐的叫花子模样走出了房间，方才顾念歌的话他也都听到了，顾思安有些不甘心走到顾念歌身边：“有朝一日我也能和姐姐一样征战沙场，成为守卫一方的将领吗？”

“当然可以。若不是这一次我需要你去做很多事情我一定会让你跟着空青他们一起先去安山，安山的玉龙军旧部都是些铁骨铮铮的铁血儿郎，既然你是我的衣钵传承者自然是应该早些与他们结识，不过你放心日后还有很多机会。我相信未来你一定会比我优秀。”

顾念歌的这番话并不是在哄骗顾思安而是出于真心实意，顾思安听后欢天喜地出了门。

顾念歌目送顾思安离开之后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乌云微微叹气：“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马上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