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三跪九叩

顾念歌一路策马扬鞭赶到了平王府，还不等下人通传就一路气势汹汹直奔吴子言的书房。

“王爷恕罪，姑娘来得突然，属下实在是不敢阻拦。”面对下人的战战兢兢，吴子言并为责怪，只是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等到下人退下之后，顾念歌扑通一声跪在了吴子言的面前。吴子言见状也是吓了一跳，赶快上前去搀扶顾念歌，可是顾念歌却倔强拂开了吴子言的手。“若非走投无路我断然不会前来叨扰王爷，还请王爷救命！”

顾念歌言简意赅说了大致情况，可她并没有说空青为何受伤，只是说空青眼下性命垂危，继续遗玉和断续膏保命。

“你先别急。遗玉倒还好说，月云现在虽一出嫁，但是将军府上下事物依旧是她在打理，想来本王开口向她借用遗玉也不是难事。只是那断续膏......你有所不知，前些时候皇兄大赏太子，其中就包括断续膏！如今所有的断续膏尽数都在东宫，经过卢关山一事，本王算是彻底和太子翻脸，想来太子也不会轻易将东西给我。”

“吴君卿吗？”顾念歌听闻这个消息有些沮丧，但她现在为了救空青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顾念歌俯身朝着吴子言一拜：“遗玉的事情就拜托王爷了，我现在就去东宫求药。”说完之后顾念歌就起身离开了王府。

吴子言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顾念歌，就知道这个女人现在肯定是走投无路了。如果放在以往自己肯定会和她谈条件，但顾念歌根本就没有给吴子言这个机会，而且吴子言也不愿意用这件事情来作为筹码。他一直坚信，顾念歌和他是同一类人，总有一天这个狐狸一样的女人会认清扶持楚无戈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他相信到时候顾念歌会选择自己。

就在吴子言准备进宫去找卢月云的时候，顾念歌已经到了东宫门口。

侍卫并没有见过世面顾念歌，但也没有过分为难顾念歌。听到顾念歌要求面见太子的时候，还以为又是哪个沽名钓誉的情况谋士想要投靠东宫，虽然大量顾念歌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屑，但还是十分尽职去替顾念歌通传。

正在逗鸟的太子听到有一女子求见自己，十分不耐烦挥手让侍卫将人赶走，可是当他听到对方声称是自己在安山的故人时，吴君卿还是让人将顾念歌带进了东宫。

吴君卿坐在前厅的主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顾念歌。“许久不见，看样子你好像很享受青楼女子这个身份嘛，当真是让人不齿！”

顾念歌今日前来是有求于吴君卿的，但这并不代表顾念歌面对这样的羞辱回选择忍气吞声。“究竟是谁令人不齿你我心中一清二楚，有些事情你当真要开诚布公的说吗？”

这件事如果说出来的确是对吴君卿百害而无一利，当初他也是料定顾念歌在吴国孤立无援才会这么做，没想到她转眼就勾搭上了自己的王叔和楚国皇子，虽然吴君卿现在还拿不准那两个人有没有知晓顾念歌的真实身份，但他现在对顾念歌还是有所忌惮的。

眼看吴君卿准备起身离开，顾念歌立马上前拦住吴君卿直接了当说出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

“你是不是疯了？本宫为何要帮你？帮了你对本宫有何好处？”

虽然吴君卿的话语很不客气，但顾念歌也知道只要他说出这话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堂堂一国太子还要计较好处？你的格局未免也太小了些。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把断续膏给我，安山的事情我不会主动提起。”

“好！不过本宫还有一个条件，只要你能做到，我就把断续膏双手奉上，反正拿东西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拿出来救人性命。”

等顾念歌听完吴君卿提出的条件之后，整个人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如果可以，她真想将吴君卿粉身碎骨，不过现在她还不能这么做，空青还在等着她。

顾念歌转身离开东宫，吴君卿还在身后高喊：“本宫可没那么多时间等着你，今日天黑之前如果你做不到，断续膏就别想了。”

顾念歌一路策马扬鞭回到揽月楼，找到喜儿让喜儿去准备东西。喜儿虽然不知道主子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但她还是按吩咐照做。

等喜儿找来东西后，就看见顾念歌正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站在揽月楼门口。

“主子……”

“什么都不用说，等一会儿你跟在我身后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插手，你只管帮我敲锣就是。”说完之后顾念歌将自己手中的帷帽替喜儿带上。她自己可以不要脸，但不能不顾及喜儿。

“敲吧。”顾念歌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让喜儿开始敲锣，锣声一响周围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来。之间顾念歌目光坚定朝前走了三步然后跪在地上，喜儿原本想要上前搀扶，却被顾念歌制止。“继续！”

顾念歌起身，等着喜儿再次敲锣后朝前走了三步再次跪下。等到顾念歌第三次跪下的时候，顾念歌叩头行礼，深吸一口气大喊道：“我是妓子！”

周围一片哗然，然而顾念歌却毫不在意周围的议论纷纷，只是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大声宣布自己是妓子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消息很快就在京城中传开，不少好事之人纷纷前来围观。明明眼下还未开春，可顾念歌的脸颊却有些火辣辣的疼。

兰氏小铺和百草堂的人也在人群中，但毫无例外全都被顾念歌用眼神制止。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念歌就这样朝着东宫走去。

顾念歌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少次叩了多少头，当她整个人摇摇欲坠来到东宫前的时候，吴君卿正端坐在门前笑意盈盈看着她。顾念歌每跪下一次吴君卿脸上的笑意便多一分。

当顾念歌好不容易来到吴君卿面前的时候，她浑身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但她还是强撑着自己笔直站在吴君卿面前：“东西呢？”

“跪下给本宫磕头！”

“你……”顾念歌正要发作就看见吴君卿正拿着一个小瓶子得意洋洋看着自己，她知道拿东西就是断续膏。即便再不情愿，顾念歌还是照做。

吴君卿显然没有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人如今居然会匍匐在自己脚下。“本宫说到做到，赏你！”说完吴君卿就将断续膏丢在地上，顾念歌想要起身但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只是连滚带爬上前捡起断续膏小心翼翼护在自己怀中。

顾念歌想要起身赶去别院，却眼前一黑。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顾念歌察觉到自己跌进了一个怀抱中，她听着耳边人焦急的声音，只是有气无力说了句去别院，然后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