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试探顾怀武

楚无戈一言不发，但是突然停顿一下的动作出卖了楚无戈的内心。顾念歌也知道，对于并不知情的人来说，自己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

“现在已经能够确定，潜藏在玉龙军中泄露军中机密的人就是怀武。说到底他是我的亲弟弟，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下手处置他。”

顾念歌的声音都在颤抖，即便楚无戈不看都知道此时的顾念歌肯定是满眼泪水和不舍。

楚无戈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消化这个消息，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顾念歌和顾怀武姐弟两个人走到反目成仇的那一步，此时楚无戈的言语中尽然还有几分对顾怀武的维护之意。

“武儿会不会这是提前通知国中，也好为你回去之路提前扫清一些障碍？”楚无戈对于顾国的情势也是十分清楚的，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无戈也罕见出现了底气不足的情况。

顾念歌见状也忍不住笑出声：“你看看，这话连你都不相信。不是我不愿意相信武儿，而是我不能拿着将士们的生命去冒险。”

“既然已经确定是武儿，你接下来还要时时刻刻带着他吗？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

楚无戈的话不无道理，顾念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容不得半点善事，否则不仅仅是前功尽弃这么简单，不仅会搭进自己的性命，更是会牵连这些从地狱里夺回一条命的将士们。顾念歌也知道，趁着还没有酿成大祸的时候，解决了顾怀武是上策，可她终归还是下不了手。更何况，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目前恐怕只有顾怀武才能做到。

“等到明日再说吧，明日还有一件事情只能让武儿去做。”

顾念歌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尽是疲惫。看着顾念歌落寞离开的背影，楚无戈的心中满是心疼。这些年他也前往不少国家为质子，也见识过不少王公贵族的女子，像顾念歌这个年纪的女子，无一不是无忧无虑憧憬美好生活，偏偏顾念歌却要在这个如花的年纪背负起这么多的重任，楚无戈甚至都无法想象，究竟要什么样的结局猜的配得上顾念歌者颠沛流离的一生。

尽管顾念歌十分疲惫，但她还是没有回房去休息。在确认了玉龙军安营扎寨一切妥当之后，顾念歌径直去了顾怀武所在的房间中。

边城孤寒，即便是守将府邸，条件也是十分简陋。顾怀武并没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而是和顾思安、空青一起居住。当然这也是顾念歌故意安排的，从今日进城之后，顾念歌编队自己的这个弟弟充满了防备之心。

让顾念歌没有想到的是，已经这么晚了，三个孩子尽然都没有睡，看着房内灯火通明的样子，顾念歌也是一愣。顾念歌蹑手蹑脚走到窗户，之间空青又在摆弄面前的一堆瓶瓶罐罐，顾思安则是坐在桌前仔细擦拭自己的兵器，只有顾怀武一个人，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西。

“谁！”

顾思安第一个察觉到了房外有人，拿起长枪冲出屋子直指顾念歌的方向，相比之前的时候，现在顾思安的一招一式之间已经多了几分凌厉，但在顾念歌面前终归还是有些稚嫩了。顾念歌只是灵巧转身便躲过了顾思安的进攻。顾思安看清来人之后立即收起来自己手中的长枪。

“姐姐，你怎么来了？”顾思安的这番话语中满是憨厚，和刚才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顾念歌看了一眼身后的空青和顾怀武，冲着他们二人招了招手，姐弟四个人聚在一起，顾念歌卸下了白日里杀伐决断的样子，只是满脸温婉看着这三个孩子：“有些饿了，来找思安讨要卸吃的。方才的烤肉还有吗？”

心思单纯的顾思安一听到顾念歌这么说，立马转身跑进屋，将剩余几只一直收拾好的鸟拿了出来，在院中架起篝火，姐弟四个人围坐在篝火旁一起等待顾思安的美味。

其余二人都是难得有时间和顾念歌待在一起，自然是有着说不完的话，偏偏顾怀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顾思安递给他吃的，他都没有接下。顾思安和空青两个人本就和顾怀武不熟，见顾怀武拒绝，两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倒是顾念歌不依不饶将吃的递到顾怀武手中。

“尝尝思安的手艺，这可是思安专门狩猎的飞禽，其中还有边城难得一见的苍隼。”

若不是顾念歌眼神中的寒意，她方才的话听起来倒像是一个姐姐关怀弟弟的样子。只是做了亏心事的顾怀武却知道这是顾念歌在敲打自己。

空青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他也知道顾念歌今晚前来，恐怕不止关心探望他们三个人这么简单。空青三下五除二吃完手中的东西，借口自己困了要早点休息，拉着顾思安匆匆离开。今日刚刚独自完成任务的顾思安正是兴奋的时候，被空青拉走自然是不愿意的。空青也是有些急了，居然连自己怕黑不敢一个人睡的别叫理由都说出来了，顾念歌看着这个两个从别院时候就打打闹闹的孩子，有些哭笑不得挥了挥手。顾思安见状，这才老老实实跟着空青回屋。

见人都走了以后，顾怀武也不装了，放下手中的东西，直视顾念歌的眼睛：“姐姐有什么要说的，尽管直说就是。”

顾怀武德坦然是顾念歌始料未及的，她原本还以为顾怀武会装傻充愣或者百般狡辩一番，却没有想到顾怀武会这么直接，这倒是让顾念歌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顾念歌看着手中的吃食，思考了很久，这才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为何要这样做？”

顾念歌此话一出，顾怀武也没有丝毫的狡辩，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给城中通风报信的人，并且还承认了自己不仅给凉州城报信，还给其他城池报信顾念歌率领玉龙军回来的事情。

“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军中大忌，姐姐要罚就罚吧。我不过是为了达成自己的心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