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花魁大选

匆匆赶来的喜儿看到台上的这一幕也是惊呆了双眼，张大嘴波指着台上的女子。顾念歌连忙捂住喜儿的嘴巴将喜儿拉进了柳妈妈的房间。

直到进入房间之后顾念歌才松开了喜儿，相比喜儿的忿忿不平顾念歌只是轻描淡写问道：“都到位了吗？”

“都到位了。”喜儿虽然对于现在正在台上表演的玉儿很湿生气，可她面对顾念歌的时候还是非常理智。顾念歌听到所有准备都已就绪的时候，心中也开始祈祷，对于其他的准备顾念歌是没有丝毫担忧的，她现在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后院的那几只孔雀。要知道今晚的成败与否就看这几只孔雀是否配合了。顾念歌想要去后院查看一下，但一想到此时的揽月楼中人山人海，自己这个时候不方便抛头露面，最终顾念歌还是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

顾念歌回头就看见喜儿正气鼓鼓甩着自己的小辫在房门口来回踱步，顾念歌见状不由得轻笑一声上前：“好端端的你怎么气成这个样子了？”

“主子您难道就不生气吗？要不是您临时换了节目，恐怕就要和这个玉儿撞一起了！教坊司的师傅们也真是的，说好了当时这个西域舞蹈只教授给您一个人的，怎么让她给学了去！”

听了喜儿的抱怨之后，顾念歌这才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在气什么。顾念歌这才拉着喜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原来一开始的时候，顾念歌准备要在花魁大选上表演的就是顾国的凤舞，所谓的西域舞蹈不过是顾念歌的一个备选方案。只不过顾念歌将自己的真实意图隐瞒的非常好，就连身边的喜儿都一直以为顾念歌要在花魁大选上要准备的是西域舞蹈。

“主子您也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白白生气了一场。”

看着喜儿委屈巴巴的神情，顾念歌轻笑上前：“傻丫头你可知这凤舞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舞的？先不说只有顾国的皇室女子才有资格学习，即便是学会之后也是只有在重大场合下才能舞。而且凤舞不同于其他舞蹈，其他舞蹈要求做舞者身材纤细柔弱，可凤舞却是对舞者的体力有十分高的要求。当时我还不确定自己的心脉隐疾可以这么快医治，所以这才没有告诉你们。更何况揽月楼中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若是一早就将我要做凤舞的消息放出去，还不定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难不成你忘了当初知琴对我下毒的事情了吗？”

听完顾念歌的话之后，喜儿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主子要这般守口如瓶，奴婢懂了，就像主子以前说的只有连自己都信以为真的谎话才能成功骗过所有人。”

“真是孺子可教。”顾念歌笑嘻嘻捏着喜儿的脸颊，说完之后拉着喜儿去门口看热闹。

只见台上的玉儿舞步时而轻盈如蝶，时而狂野如风，她的腰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如同雨点般密集。她的裙摆随着旋转飞扬，珠片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鼓点渐渐平息，玉儿的动作也随之放缓。她优雅地完成了最后一个旋转，然后缓缓地摘下自己脸上的面纱媚眼如丝看着台下的每一个看客。看客们报以潮水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整个揽月楼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场面，即便是当初的顾念歌初次登台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面。

顾念歌看着楼下的喧闹缓缓朝着喜儿一笑：“走吧，该咱们出场了。”

即便顾念歌什么都没有说，喜儿还是能从顾念歌微微出汗的脸上看出一丝紧张。凭心而论玉儿今晚的表现的确出众，当初喜儿也跟随顾念歌一起去教坊司学习，顾念歌的表现的确是不如玉儿。但顾念歌笔直的背影却给人一种无比坚定的感觉。喜儿相信自家主子肯定不会出问题。

当道顾念歌趁乱走到揽月楼二楼拐角处的时候，楼下的掌声这才渐渐平息下来，有几个看着面熟的恩客纷纷叫嚷着要开始投票选取花魁，余下的人也是纷纷跟着起哄。柳妈妈见状连忙上台安抚众人的情绪：“诸位稍安勿躁，咱们今晚还有一位姑娘没有登台，不如等到所有姑娘全部献艺结束后诸位再说投票的事情也不迟。”

几个人听了柳妈妈的话之后原本还有些不情愿，然而几声清脆的孔雀啼叫和空中纷纷扬扬落下的花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柳妈妈见状连忙给身后的丫头试了个眼色，丫头立马转身离开走到角落，将一早就准备好的棱镜拿出来摆在舞台的角落。

原本有些昏暗的烛火在经过棱镜的投射之后立刻在舞台上呈现出七彩的光芒。就在这一片七彩光芒中，四只孔雀稳稳站定在舞台的四个角落，冲着台下的看客缓缓展开了自己的尾羽。

就在众人傻眼的时候，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从天而降。

此刻，顾念歌手握红色绸带从揽月楼的二楼拐角处一跃而下稳稳站在舞台中间，但见她妆容华贵与往日妖艳的模样判若两人，宛如九天之凤一般端庄华贵。

台下的喜儿看到顾念歌站定之后，配合着兰掌柜的古琴声缓缓敲响了编钟。顾念歌伴着浑厚悠扬的旋律翩然起舞，只见她脚尖轻点地面，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凤凰在空中翱翔。接着，她快速地旋转，裙摆如盛开的花朵般绽放，又似凤凰的尾羽绚丽夺目。

说来也奇怪，就在顾念歌翩然起舞的时候就连台边的那四只孔雀也跟个顾念歌的步伐随之抖动尾羽。

兰掌柜的琴声突然加快节奏，顾念歌的动作也更加激昂有力，双臂大幅度地摆动，似在与风云搏斗，又似在引领百鸟朝拜。那灵动的身姿和强大的气场，仿佛真的将凤凰的神韵展现得淋漓尽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绝伦的舞蹈之中，如痴如醉。

此时一袭红衣的顾念歌宛如涅槃重生的凤凰傲立在舞台中央。

一曲舞罢顾念歌站在台上一言不发，台下则是一片寂静。看着此时鸦雀无声的揽月楼，顾念歌就知道这一局是自己胜了。揽月楼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从来不缺掌声，缺的反而是这种寂静。

此时的顾念歌冷漠扫视着台下，从始至终没有展现任何笑模样，最终将云袖一甩便转身离去。直到柳妈妈上台宣布投票开始，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顾念歌走到玉儿面前的时候只是冲着玉儿微微一笑：“承让了，若不是我早有准备就凭你的那一舞，今晚的花魁我当真是没有把握。你若是能沉得住气，明年的今日我等着喝你的花魁酒。”

最终结果果然如同顾念歌预料的一般，顾念歌的票数遥遥领先成为当之无愧的花魁。当这个好消息传到别院的时候，别院中的人却是愁眉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