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分道扬镳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已经到了立秋的那一天。这一天是卢月云出殡的日子也是兰掌柜和空青离开京城的日子。

顾念歌早早就和楚无戈打好了招呼，让兰掌柜和空青两个人乔装打扮混在了为卢月云送殡的队伍中，为了避免暴露，顾念歌并没有出城去送这二人。只是在临行前一夜对着空前反复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尽管和空青相处的时间不算久，但是在经历了断续膏的事情之后，空青早已经放下了自己心中的芥蒂真心实意对待顾念歌，而在顾念歌的心中她也早就讲空青视为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对待。如今骤然分离，两人心中自然是万分不舍。

“阿姐我们当真还会再见吗？”

尽管顾念歌反复告诉空青，等到九月九大赦之后自己就会赶往安山和他们汇合，可是空青的心中总是隐约不安，这才会在临走前再三和顾念歌确认这件事情。顾念歌只是笑着安慰：“为何要这么问？你也知道我玉龙军的旧部都集结在安山附近，等这边的事情平息之后我当然是要去安山同你们汇合，这段时间我潜伏在吴国已经查明了当初的真相，现在自然是要带着大家回到顾国洗刷玉龙军的冤屈。”

顾念歌的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这让空青也为之震撼。空青一言不发只是愣愣看着顾念歌，顾念歌转念一想立马开口解释：“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跟着我一起回顾国，我已经和兰掌柜说好，等到一切稳定之后就在安山附近或者是其他你喜欢的地方为你开一个医馆。”

“阿姐走到哪里空青就跟到哪里。虽说为医者志在四方，可是空青也知道阿姐的身边少不了医者，还请阿姐到时候不要嫌弃空青愚钝。”

顾念歌没有想到空青会愿意跟着自己前往顾国，毕竟空青身份特殊所以顾念歌还是忍不住开口：“我回顾国是因为我本就是顾国人，可你......”

不等顾念歌说完，空青便连忙抢道：“阿姐说过世间再无代国太子，有的只是医者空青。空青是阿姐的弟弟，自然是要跟随阿姐。”

看来这孩子是当真放下了自己的过往一心一意追随顾念歌，空青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一步，顾念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笑着摸了摸空青的头。

第二天顾念歌只是心不在焉坐在房中看书，手中的书却许久没有翻动一页。直到喜儿回来禀报说是队伍已经顺利出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顾念歌这才松了口气。

“记得当初受邀来这里共度除夕的时候，别院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如今看来尽然有些冷清。”

顾念歌转头看着笑意盈盈的柳妈妈。最终还是展露了自己的情绪对着柳妈妈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柳妈妈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来给你送东西，今日一早刑部就送来了这个公文，等到事情忙完之后我就立刻给你送过来了。”顾念歌接过柳妈妈手中的公文，只是扫了一眼便将公文随手丢在桌子上。想必这种早就板上钉钉的事情，顾念歌眼下更关心柳妈妈的处境。

“看柳妈妈眼下乌青，想来是最静的谣言波及到了揽月楼吧？”

柳妈妈只是看了一眼顾念歌，最终还是苦笑坐在了顾念歌的身边。自从七夕花魁选举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但柳妈妈还是准确猜到这几日城中的流言是顾念歌的手笔，至于顾念歌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目的，柳妈妈也猜到了几分。

“无妨，不过是京兆尹三天两头就来搜查莫须有的犯人，这样的小把戏还对揽月楼无法造成任何威胁。”

“妈妈莫要大意，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如今的情势吴君卿还能保持理智，过一段时间可就不好说了。”

柳妈妈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顾念歌，尽管顾念歌什么都没有说，柳妈妈也能感觉到顾念歌接下来会给吴君卿致命一击。“主子放心，当初主子的安排十分周全，倘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虽不能顾及揽月楼中所有人的性命，却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顾念歌微微侧头看着柳妈妈，恍然间想起了两人在揽月楼中举杯痛饮的场面，如今柳妈妈眼神的变化让顾念歌知道了什么叫做物是人非。自己不顾揽月楼中所有人的安危做出这样的事情，在柳妈妈眼中此时的顾念歌恐怕已经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了。

“妈妈今日来的正好，如今刑部的赦免公文已经下来了，不管事情发展是否顺利恐怕我在吴国也呆不了多久了，既然我要离开有些东西自然不会留下，密室中的东西该何去何从全凭柳妈妈做主。我本就是个征战杀伐之人，带着那东西终归是多有不便。”

柳妈妈抬头看了一眼顾念歌，她知道顾念歌已经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意见不合，这是再给自己一个体面离开的机会。按理说顾念歌待人真诚是个百年不遇的好主子，跟着顾念歌可以说不会有任何危险。可是柳妈妈实在是已经厌倦了漂泊无依的日子，眼下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渴望安宁。

“多谢主子体谅，往后的日子里还望主子保重。”

看着柳妈妈起身朝着自己行礼的样子，顾念歌的胸口突然一阵钝疼，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自己沦落揽月楼后柳妈妈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即便是没有刘将军的缘故，顾念歌对这个人也是十分感激的。可如今两人因为意见不合渐行渐远也是不耐之事。

顾念歌强忍着自己的悲伤朝着柳妈妈莞尔一笑：“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往后清明寒食的时候烦请柳妈妈替我为老将军上一炷香，也算是我作为一个完备的敬意。先前承诺柳妈妈的事情我并非是随口一说，他日若是真的有什么不测，柳妈妈拿着这个东西去清蕖阁找春花，这丫头会带你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和知琴一起安稳度日。”

提起知琴，柳妈妈的眼神中也满是诧异，还不等柳妈妈开口询问，喜儿便匆匆跑进房间：“主子，平王来了，已经到院门口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吴子言的声音传入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