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小产

进入房间后的顾念歌完全没有了方才在院中做小伏低的姿态，俨然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在卢月云的首饰盒前面挑挑拣拣。

“啧～还当月夫人能有什么珍奇异宝呢，就这些玩意我平日里不知道见过多少。”顾念歌手中拿着一个玉簪子饶有兴致说道：“咦？这不是之前殿下送我的那根玉簪吗？当时我嫌弃这簪子的玉质不通透才没收，怎的在月夫人的妆匣中？”

顾念歌故意当着卢月云的面说自己看不上的东西居然被卢月云当珍宝一般收着，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时为了刺激卢月云。果然卢月云中计了。

“我好心好意想要为妹妹贺喜，既然妹妹看不上我的东西，还请妹妹离开吧，我要午休了！”

顾念歌并未离开，反而大摇大摆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好涩口的茶叶！先前殿下给我送了好些个上等荞茶，怎么姐姐连一口茶都舍不得给妹妹喝？还是说姐姐这里没有？”

面对顾念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卢月云终于坐不住了。“我都已经说了我要准备午休了，还请你快些离开！”说着卢月云就上前一步前来驱赶顾念歌，顾念歌只是灵巧一转身就躲开了卢月云的拉扯。

顾念歌十分挑衅看着卢月云，心里却不住念叨：不是说这药半个时辰就会发乎药效吗？怎么还没动静？

为了拖延到药效发作，顾念歌只好不停找话题来分散卢月云的注意力。“有一件事情我很是不明白，月夫人既然已是殿下的侍妾，为何还要朝三暮四频频和平王来往呢？”

此话一出果然让卢月云哑口无言，卢月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转念一想又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顾念歌下逐客令：“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你若是再不离开我的房间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卢月云话音刚落，顾念歌便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传来一阵绞痛，顾念歌知道这是药力开始发作了，顾念歌百般不舍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心中一遍又一遍对这个孩子说抱歉。但她的这个动作落在卢月云的眼中却变成了炫耀。

顾念歌看着卢月云逐渐发红的眼睛，心里也知道时机到了。

“既然姐姐不愿意如实相告，我只能去求殿下做主了。姐姐可知道前段时间我刚认得弟弟险些因为姐姐的一个举动而丧命？”说着顾念歌便强忍不适准备转身离开，但她故意走得很慢，因为她知道卢月云肯定会上前阻拦。

卢月云果然没有让顾念歌失望，她一听到顾念歌要去吧这件事情告诉楚无戈，立马上前去拉顾念歌，但她比顾念歌预想的还要蠢一些，居然上前拉着顾念歌的手不放。

顾念歌也没有想到卢月云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顾念歌微微用力试探了一下卢月云发现卢月云十分用力拉着自己，自己根本么办法轻易挣脱卢月云的拉扯，看来卢月云是真的害怕那件事情被楚无戈知道。

“月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您快松开我，我要讲这件事告诉殿下！”顾念歌越是这样说，卢月云便越是用力。还在院中忙碌的几个人听到了偏房中的动静，几个人立即赶过来查看情况。

顾念歌听到了正往这边赶来的脚步声，心中暗道了一句抱歉，便用力去推卢月云。卢月云根本没有松手，两人拉扯之下顾念歌干脆身子一歪朝着桌面撞了过去。卢月云没有想到顾念歌会拿腹中孩子开玩笑，吓得一松手顾念歌便整个人摔倒在地。

这一幕正巧被匆匆赶来的楚无戈看在眼里，楚无戈看着蜷缩在地上满面痛苦的顾念歌连忙上前查看情况，当众人看到顾念歌身下蔓延开的血迹时顿时慌了手脚。楚无戈震怒下令行之将卢月云反锁在房内，自己则是抱着顾念歌匆匆去了百草堂。

卢月云瘫坐在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一滩血迹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平日里为人大度的顾念歌方才回一反常态咄咄逼人，原来顾念歌真的是利用腹中的孩子来陷害自己。这背后恐怕也少不了楚无戈的参与，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楚无戈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让卢月云深感绝望，她以前只是听说楚无戈也是一个行事果决之人，今日第一次见识到楚无戈的无情，卢月云这才后悔万分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听劝，卷入了楚无戈和吴子言两人之间，成为了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

此时的空青还不知道清蕖阁内发生的事情，正在百草堂中欢天喜地为顾念歌调配药房，就连药堂中的伙计也不免打趣平日里一板一眼的小掌柜今日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居然笑着这么开心。空青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只是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便开始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等到楚无戈抱着顾念歌气喘吁吁出现在百草堂的时候，空青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空青只是看了一眼面色苍白浑身血迹的顾念歌，心中便有了猜测。一向行事沉稳的空青言语间也有了意思慌乱：“快把人送去内室！”

空青将楚无戈几人全部留在外面守候，自己在内室匆匆诊脉后就开始为顾念歌施针止血，等到血彻底止住后才将房门打开。

“阿念她怎么样了！”

空青默默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面无血色的顾念歌，冲着楚无戈缓缓行礼：“殿下还请节哀，孩子终究还是没能保住。不过阿姐身子并无大碍，只要悉心调养几日便可恢复，日后阿姐和您肯定会儿孙满堂的。”

即便在来的路上楚无戈的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当他听到空青的话时，内心还是万分疼痛。“行之！传我的令，卢氏有失妇德，即刻赐死！”

“不可！”

行之还没有领命，床榻上气若游丝的顾念歌便开口制止。楚无戈见到顾念歌醒来立即上前查看，还不等楚无戈开口，顾念歌便急急忙忙拉住了楚无戈的手：“殿下不可迁怒月夫人，此事本就不宜张扬，殿下若是当真愤恨，将月夫人软禁在府就好了。”

此时的楚无戈已经从愤怒中逐渐清醒过来，他立马想到今日的事情很有可能是顾念歌一手策划。一想到他们二人的孩子因此小产，看向顾念歌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