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久别重逢

“她...还好吗？”

楚无戈此时心中十分烦躁，他对顾念歌的情感十分复杂，有思念也有怨恨。但最终，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她过得好不好。

只是楚无戈自己也没有想到，明明曾经无话不说的两个人，如今就连关心，都只能从他人口中去打听。

行之知道哪怕今日是楚无戈的大婚，但在楚无戈的心中，顾念歌始终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此时楚无戈最想要知道的就是顾念歌的安危。

行之做不到欺骗楚无戈，哪怕他也不知道顾念歌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他还是将自己见到的一切尽数告诉了楚无戈。“公主......不对，是姑娘她并不太好。即便姑娘今日上了很厚重的妆容，但属下还是能看出来，姑娘的脸色十分不好。”

哪怕没有行之的这番赘述，楚无戈也能够猜到。因为他刚才亲眼看到，顾念歌在离开的时候，步伐十分虚浮，甚至要靠幺幺的搀扶才能勉强离开。他不知道，顾念歌在顾国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怎样才千辛万苦来到自己面前。但他知道，单是喜儿的离开这一件事情，对于顾念歌来说就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楚无戈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行之便战战兢兢递上一个东西。楚无戈只是瞥了一眼，就认出那是当初自己亲手给顾念歌戴上的那块玉佩。

“姑娘让我请问殿下，殿下当初说的话，可还作数？”

这一个问题让楚无戈愣在原地。当初自己给顾念歌戴上玉佩的时候，的确曾经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迎娶顾念歌，而且还信誓旦旦向顾念歌保证，此生只有顾念歌一个妻子。

可是顾念歌今日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大婚的现场，楚无戈的心中，瞬间对顾念歌充满了愧疚。楚无戈二话不说拿起玉佩，朝着百草堂狂奔而去。

此时的百草堂正大门紧闭，门口还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医者难自医，闭馆七日。

当楚无戈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十分慌乱。楚无戈深知如今的百草堂大大小小一切事务都是幺幺在打理，幺幺师从百草，虽说在医术上有些差强人意，但是在医德上却是严格秉持百草的教导，总是将治病救人放在第一位。

如今百草堂无故闭馆，肯定说明出了什么大事。

一想到方才顾念歌那虚弱的背影，楚无戈生怕顾念歌出了什么意外，疯了一般朝着百草堂跑了过去。

当楚无戈冲进百草堂的时候，才发现此时的百草堂冷清的有些诡异，大厅内空无一人。走到后院的时候，楚无戈才见到正懒洋洋坐在院子中间晒太阳的两个人。

兰姑姑见到楚无戈之后，只是起身冲着楚无戈行礼之后便转身进屋。顾念歌则是坐在摇椅上，用手帕遮脸一动未动。

顾念歌还是穿着那身艳丽如霞的鲜红嫁衣，可是垂在摇椅旁的手却毫无血色。

尽管直到现在，楚无戈都没有见到顾念歌的正脸，但他十分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阿念。

“殿下今日大婚，还未来得及恭喜殿下，还请殿下不要责怪。”

不等楚无戈开口，躺在摇椅上的顾念歌便缓缓取下脸上的手帕，冷冷说着那句违心的恭喜。

楚无戈站在原地，看着顾念歌那张近乎透明的脸颊，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念，我已经取消了婚约。我并不是真心想要迎娶卫家小姐，我想要迎娶的只有你一个人！”

如今顾念歌也算是亲耳听到了自己心中那个苦苦追寻的答案，此时的顾念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纠结，变得十分坦然。

顾念歌起身大大方方看着楚无戈，冲着楚无戈浅浅一笑。冬日里的暖阳洒在顾念歌的身上，顾念歌整个人像是被镀金了一样熠熠生辉。

看到顾念歌温暖的笑容，楚无戈就知道，他们二人之间从未存在过什么误会。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楚无戈想要上前将顾念歌拥入怀中，然而楚无戈刚是走上前两步，还没有走到顾念歌面前的时候，顾念歌突然后退两步。

明明心爱之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却不能将她拥入怀中，这让楚无戈十分茫然。

“我一直都是相信你对我的情谊。只是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合适的身份可以站到你的身边了。”

当顾念歌浅笑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顾念歌又不露痕迹后退了两步。

楚无戈看着一身鲜红嫁衣的顾念歌，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感觉远在天边，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都无法触碰到。

“阿念，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一切。”楚无戈的声音颤抖，他试图上前，但顾念歌却再次后退。

“殿下无需解释。”顾念歌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解释清楚的。如今我已经不再是玉龙军的主将，也不再是顾国的公主。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可你不一样，你是楚国高高在上的嫡长皇子，是未来楚国的继承者，也是未来要一统天下的天子。我们之间现在已经有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楚无戈停下了脚步，他知道顾念歌说的是实话。他们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误会，更是命运的捉弄。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你说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身份，那我来告诉你！”

楚无戈生怕顾念歌再一次从自己的面前消失，趁着顾念歌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箭步上前将顾念歌紧紧拉入自己的怀中。

“顾念歌，你听着，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是我楚无戈此生唯一的伴侣。”楚无戈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紧紧抱着顾念歌，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身份、地位、权力，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顾念歌被楚无戈紧紧抱着，她能感受到楚无戈的心跳，能感受到他的温暖和坚定。她原本坚定的想法也随之渐渐土崩瓦解。顾念歌原本僵硬的身体，终于在楚无戈的怀中渐渐放松下来。

此时匆匆赶来的楚无戈还没有来得及换下身上的喜服，恰巧顾念歌此时也还身穿着那一身凤冠霞帔。两人远远瞧着，像极了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

放下心中芥蒂的顾念歌缓缓伸出手环住楚无戈的腰，轻声说道：“今日回了你的大婚并非是我本意，今日我这样做是想要给你送上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