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大殿对峙

朝阳殿上，楚国皇帝和皇后两人正黑着脸等候着楚无戈的到来。

当楚无戈和顾念歌两人大庭广众之下，十指紧扣出现在大殿中的时候，所有人都朝着顾念歌投去了好奇的眼神。

皇帝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顾念歌的身上。“你就是今日让楚无戈当街悔婚的那个女子？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面对一国之君的雷霆之怒，若是换做寻常女子恐怕早就已经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能言语。可顾念歌没有，顾念歌只是松开楚无戈的手，缓步上前郑重行礼：“小女顾念歌，见过陛下，见过皇后。”

顾念歌的这番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是一脸的不敢相信。吴国国君为了求娶顾念歌，亲自前往顾国殷都的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六国，成为一段佳话。可是前不久才联姻远嫁的顾念歌，如今却堂而皇之出现在了楚国朝都的大殿上，甚至还当街抢婚楚国大皇子。这样的天方夜谭说出来任凭谁都是不相信的。

楚国皇帝不可置信看着那个站在下面的女子，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觉得这个女子是楚无戈随便找来糊弄自己的一个幌子。可是当他定睛打量过后，却有了不一样的结论。

此时的顾念歌虽然未施粉黛，衣衫也是十分朴素，可是她身上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绝非一般人家的女儿能具备的。仔细看去，顾念歌的身上不光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更有一种只有久经沙场之人才会具备的杀气和威压。

这样的女子，放眼六国望去，除了顾念歌只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顾念歌？你不是......”

就在大家都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直站在楚国皇帝右侧的贵妃突然开口，问出了那个所有人都最关心的问题。

顾念歌只是冷冷打量了一眼穿戴华贵的贵妃，然后微微侧身，冲着楚国皇后微微行礼：“吴顾两国联姻不假，只不过远嫁之人并非是念歌。而是顾国玉龙军主将影子。娘娘若是心存疑虑，可以修书前往吴、顾两国询问。”

顾念歌三言两语便将这个一直萦绕在所有人心头的疑问给解开。但就是她方才滴水不漏的回答，却引起了一贵妃的不满。

“顾念歌你好大的胆子！本宫在问你话呢！”

贵妃尖锐刺耳的话音刚落，顾念歌如箭一般犀利的眼神便射了过去。两人目光接触的一瞬间，色厉内荏的贵妃瞬间心虚地下了头。

顾念歌只是十分敷衍冲着对方行礼，然而言语间却没有丝毫要放过对方的意思。

“这位应该是楚国位居从一品的贵妃吧？若论品级，念歌虽然是顾国的庶出公主，却也是先帝特封的护国公主，位同一品军侯。方才一礼，是念歌作为晚辈对长辈的礼节。只是不知楚国是否是知礼的国家，哪有低位者质问高位者的道理？”

顾念歌的这番话掷地有声，却也十分在理。顾念歌的功绩都是在战场上实打实用命拼回来的，放眼六国除了如今吴国的国君吴子言可以与之抗衡之外，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对抗顾念歌的对手。

然而后宫妇人的位分都是仰仗着位君者的宠爱才能稳固，两相比较之下，即便是相同品级，也是毫无可对比性。更何况，顾念歌的品级的确是要高于楚国贵妃。

眼看顾念歌言语之间毫不客气，楚国皇帝不想让事态变得更严重，只好站出来打圆场。

“玉龙军主将是顾念歌的这件事情，放眼六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更换主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宣召呢？”

面对楚国皇帝的这番询问，顾念歌并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是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世人皆知，六国中我顾国是以武力闻名。在顾国，武将的地位要远远高于文臣。念歌有幸执掌玉龙军多年，承蒙皇兄信任，军中大小事务都是由念歌一人说了算。也难怪陛下会有这样的疑问。”

顾念歌说的这些事情，楚国皇帝也是有所耳闻。听闻当初顾念歌战场抗命，丧期兴兵的事情在顾国闹得沸沸扬扬，众大臣纷纷要求严惩顾念歌，可是顾国新帝却一拖再拖。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来，顾承弘对于顾念歌的确是格外看重，再加上顾念歌这些年威名远扬，可以算得上是一把带兵好手，将军权全部交到顾念歌的手中也算是合乎常理。

楚国皇帝点了点头，他对顾念歌的事迹也有所了解，知道她并非一般的女子，而是有着真实本领的奇女子。但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丝的不安：“那可是战无不胜的大军指挥权，你当真能够心甘情愿交出去？”

顾念歌不卑不亢，只是站在原地微微一笑，尽显大将风范：“因为大军指挥权并非是念歌心中最重要的东西。两相比较之下，念歌愿意做出取舍。”

当顾念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温柔而又坚定的望向楚无戈。就在两人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楚无戈便已在心中作出了取舍。从前的他，天下和佳人他都想要。但现在，如果只能二选一，他宁愿放弃天下。就在楚无戈心中做出取舍的那一刻，他也是毫不犹豫上前一步站在了顾念歌的身边，用力握住了顾念歌的手。

两人的互动落在所有人的眼中，在场所有人也是各自心怀鬼胎。

楚国皇后微微颔首，此时她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顾公主，你与无戈的事情，我们已有所耳闻。今日的事情实在是有些突然，但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们也不会过多干涉。只是你们二人若是要大婚，日子恐怕会稍稍推后一些，你的身份尊贵不比臣女，本宫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了你。”

皇后的这一番话，无异于是接受了顾念歌这个人。此时的楚国皇帝也在心中默许了二人的婚事。他很清楚，虽说现在的顾念歌并不如以前那般的威望，但这个女子不管是在顾国还是在吴国，都有着很重要的影响。这样的人，即便和楚国联营之后不能为楚国带来益处，也决不能让她成为楚国未来的对手。

楚国皇帝假装为难沉吟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楚无戈，你是朕的嫡长子，你的婚姻关系到楚国的未来。如今顾公主已经说明了情况，朕也不想过多追究。但你们必须承诺，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以楚国的利益为重。”

就在楚无戈准备开口应下的时候，顾念歌却打断了楚无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