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不明下落的空青和大厅中的棺材

当顾念歌跟着幺幺刚一进入百草堂就看到了大厅正中央正摆放着一具棺材，棺材前香烛祭品一应俱全。几个面生的伙计正跪在棺材前哭丧。

顾念歌只是十分麻木看着眼前的棺材，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是谁？”

幺幺强忍着自己的悲伤，想着怎么样能够婉转一些将这件事情告诉顾念歌。可是还不等幺幺开口，连续赶路早已经到了身体支撑极限的顾念歌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等到顾念歌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幺幺正坐在顾念歌的床边提顾念歌诊脉。见到顾念歌醒来，幺幺很快调整自己的状态，故作轻松道：“主子您可算是醒了，您已经昏睡了三天，若是再不醒来，我可就要给师傅飞鸽传书了。”

即便幺幺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她眼底的哀伤根本就无法掩藏。

顾念歌看着幺幺眉眼浅笑为自己递过来一碗清粥，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接过来。

“兰姑姑的伤势怎么样了？空青呢？喜儿呢？”

面对顾念歌一连串的质问，幺幺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顾念歌急切的样子，幺幺也只好放下手中的碗筷，默默提顾念歌诊脉。她知道顾念歌是一个倔强的人，若是不得到自己心中的答案，顾念歌是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但在告诉顾念歌所有事情之前，幺幺首先要确保顾念歌的身体足以接受这些事情。

一番诊脉之后，幺幺这才缓缓回答了顾念歌的问题。

兰姑姑因为伤势过重，现在只能用药吊着，整个人的精神头已经是一日不如一日，若是百草久久未归，只怕最终会和当初的顾念歌一样，逃不过一个油尽灯枯的命运。

至于空青，应为当初在凉州的时候，空青看出了顾念歌内心的纠结，察觉到了顾念歌无法下手的事情。所以当时顾怀武的死，是空青做的。空青借机用金针刺了顾怀武的穴位，这才让顾怀武走的十分安详，并没有受到什么痛苦的折磨。可是这件事情本身是违反了医家救死扶伤的本心。所以空青从那件事情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后来空青实在是受不了自己的内心折磨，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幺幺。

幺幺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听闻之后只是斥责空青，并且将这件事情飞哥传信告诉了云游在外的百草，随后行使自己作为师姐的权力，将空青逐出了师门。

空青万念俱灰离开了楚国，至今下落不明。

听到这里的时候，顾念歌浑身都在颤抖，顾念歌的双手开始不自觉的四处摸索，试图找到一个东西能给自己一些支撑。

幺幺见状也是吓了一跳，连忙紧紧握住顾念歌的手。或许是因为有了幺幺的支撑，顾念歌这才渐渐缓过神来。

“这些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是两个月以前的事情，青儿离开已经有五十六天了。”面对顾念歌的提问，幺幺并没有任何犹豫将答案脱口而出。

顾念歌听了幺幺的话之后，慢慢恢复了神志。顾念歌低下头算了算时间，也就是说当时空青前往殷都的时候，就已经经历了这一切。

顾念歌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空青时，空青最终眼神中的欲言又止。直到现在，顾念歌才知道那时候的空青内心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可她作为姐姐，居然没有任何察觉。

“找！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把人找回来！”

看着青筋暴起的顾念歌，幺幺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已经散尽钱财四处寻找，最终却没有任何消息的事情。

顾念歌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止不住掉落，直到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这才沙哑着声音问道：“喜儿呢？怎么不见这丫头？”

幺幺明显愣了一下，她方才看到顾念歌听到空青的消息后，顾念歌险些晕厥的样子。幺幺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将剩下的事情告诉顾念歌。

幺幺只是端起床边的那碗清粥，小心翼翼走到顾念歌面前，“主子吃点东西回复一下体力吧，等恢复了体力，也好去送一送喜儿。”

幺幺这一番话让顾念歌的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顾念歌环视房间内，却发现此时的房间中和百草堂大厅的布置完全不一样。房间中的大小物品上皆张贴着红色的喜字，床头的架子上还摆放着一套凤冠霞帔，虽然算不上十分华丽，但也能看出来是做工精致。

“喜儿的？”

面对顾念歌的提问，幺幺只是红着眼眶点了点头。谁知得到幺幺的这个回答之后，顾念歌似乎忘却了自己心中的烦闷，立即接过幺幺递来的东西，吃过之后这才笑道：“原来是要做新娘子了，难怪这丫头害羞躲起来。也是，按照规矩，出嫁前新娘子是不能轻易露面的。也罢，我等着她出阁那天再去送她。”

看着顾念歌满心欢喜的样子，幺幺最终忍不住将实际情况告诉了顾念歌。

“后日便是喜儿出殡的日子。”

当顾念歌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手中的碗瞬间掉落在地上，碎裂的瓷片就像是顾念歌此时的思绪一样，变得凌乱不堪。

顾念歌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语气十分不满责怪幺幺：“你在胡说些什么，凤冠霞帔都在这里，明明是出阁，怎么能说是出殡呢。喜儿在呢，我现在就要去见她！”

顾念歌不顾幺幺的搀扶，踉跄起身朝着百草堂的大厅中走过去。

当披头散发的顾念歌走到大厅中间的时候，发现那具棺材还存在摆放在大厅正中央。顾念歌想要上前查看，却被幺幺拦住，“主子！别看了，不太体面。”

幺幺的这一句话，让顾念歌彻底凌乱。幺幺越是这样阻拦，顾念歌越是不敢置信。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一探究竟。

幺幺给百草堂中的伙计们试了个眼色，伙计们立即心领神会上前阻拦顾念歌。可是他们哪里会是顾念歌的对手，顾念歌十分灵巧左右闪躲便奔到了棺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