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准备出发

如今顾念歌虽然已经回来，但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必须要静养一段时间。所以直到现在影子依旧担任着玉龙军主帅的职责，当影子听到楚无戈邀请自己移步说话的时候，心中是有些不耐烦的，但碍于面子，影子不得不跟随楚无戈一同前往了之前关押楚无戈的地方。

起先影子还以为楚无戈这是要找自己秋后算账，心中还有些鄙夷：堂堂一国皇子，心胸居然如此狭隘。谁知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了空青正端坐在桌前。

影子对空青这个孩子本就有十足的好感，见到空青对自己行礼也是连忙上前关心空青的伤势。

“影姐姐见谅，空青知道影姐姐事务繁忙，只是空青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影姐姐确认，这才迫不得已让殿下将影姐姐请来。敢问影姐姐，孤山上是否有玉龙军的暗哨？”

影子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空青到安山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很喜欢他，起初的时候大家的确对这个来路不明的人设有防备，但相处下来渐渐也放下了对空青的防备。

空青也是一个十分知进退的人，平日里除了为大家诊脉看病之外，其余时候不是呆在自己的营帐中看医书就是在巡逻士兵的带领下进山采药。来了安山之后唯一一次和外界联系，还是通过影子给远在吴国京城的顾念歌带东西。

如今空青猛然提起暗哨这么机密的事情，也难怪影子会大惊失色。

“你是怎么知道的！”

影子没有正面回答，但却给了空青准确答案。

空青也听出了影子言语中的警惕，苦笑一声解释道：“空青刚到安山的时候便受阿姐嘱托，为军中每一个人诊脉疗伤，即便是当地村民，空青也会一一整理脉案。可是空青发现，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小队人马不在营中，空青也曾随巡逻队多次一起进山，却没有见到那些人，所以空青才会有所猜测。”

“这便是你要同我说的重要事情？”影子的话语中明显有几分不满。

对于接下来的话，空青明显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说，楚无戈看出了空青的犹豫不决，便上前一步拍了拍空青的肩膀，示意空青继续说下去。

方才空青突然问起孤山上是否有暗哨的时候，楚无戈的心中便有了一种猜想。尽管他也不愿意听到这样的消息，但他也知道对于一支军队来说，暗哨是多么重要的一环。何况如今的玉龙军还是一支见不得光的力量。

或许是有了楚无戈的暗示，原本还犹豫不决的空青，瞬间坚定下来，抬头直视影子审视的目光。

“既然这些事情空青能够猜到，其他人也能猜到。空青此次进山采药，偶遇小侯爷。当时我见小侯爷形迹可疑，便悄悄跟了上去，直到空青不慎被蛇咬，这才被小侯爷发现了踪迹。”

说完之后空青还说了几个大概方位，影子听闻面具下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空青说的那几个方位都是自己布置的暗哨方位，倘若空青没有说谎，这个小侯爷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可疑了。

“影姐姐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兰掌柜。只是空青无能，打草惊蛇，眼下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小侯爷有意探查暗哨位置的举动。”

影子迟疑了片刻，她仔细打量着空青，试图从空青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但空青的眼神坦然，没有丝毫的躲闪，这让影子的疑虑稍微减轻了一些。

“空青，我知道了。”影子的声音低沉，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决断，“这件事情我会去查清楚，你先去休息吧。”

尽管影子的脸上波澜不惊，但她的心中却是波涛起伏。如果空青所说的是真的，那么顾怀武的行为就太可疑了。玉龙军的秘密是绝对不能泄露的，如果顾怀武真的在探查玉龙军的秘密，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想要做什么？

影子决定亲自去调查这件事情，她要弄清楚顾怀武的真实意图。这件事情关系到玉龙军的存亡，她必须小心谨慎。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影子怼顾怀武的行动十分关注，她发现顾怀武的确有意无意接触玉龙军中的人，而且在顾念歌养伤期间，也从不见他在身边侍奉。影子曾假装无意问过，顾怀武却说是喜儿和幺幺两个人拦着他，不让他见姐姐。这一点更是让影子十分起疑。就连顾思安那个疯疯癫癫的人每天都会去探望顾念歌好几次，也不见喜儿和幺幺拦着，怎么这两人反而会拦着顾怀武呢？

在幺幺和空青两人的联手照料下，顾念歌的伤势很快好转，没几天的时间就能下床走动了。等到顾念歌可以下的行动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影子喊去了房间。

“我收到你还活着的消息时简直欢喜得快要晕过去了，我被困吴国的这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你率领大家蛰伏在安山了。如今玉龙军活下来的人有多少？”

顾念歌直接开门见山询问影子，当初她和影子取得联系的时候就知道，经过了当年的那场大战之后，玉龙军伤亡惨重，她一直没有主动问起过幸存人数，如今自己要回顾国了，她必须要弄清楚自己手头可以用的牌。

“参将以上级别存活下来的只有三人，先锋营存活下来的只有我和另一个百夫长，其余人基本都是负责粮草辎重的后勤兵。除了被连累下狱的凉州营将士之外，如今存活下来的玉龙军人数不足一营。”

尽管影子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但顾念歌听的却是一阵心如刀绞。玉龙军五万大军骁勇善战，是顾国的最强战力。如今却因为猜忌和怀疑成了冤魂，存活下来的人居然不足十分之一。顾念歌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曾经和士兵们相处的场景，曾经那些鲜活的生命如今已经成了过去。

从顾念歌到达安山的那一刻，她的身份就已经完成了转变。她再也没有之前在揽月楼时的优柔寡断，现在她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杀伐决断的状态。

“玉龙军从来没有丢下过兄弟们的道理，既然凉州营的将士们只是因为受到牵连下狱，我们就先去将人救出来。传令下去，三日后出发凉州！”

看到顾念歌神采奕奕的样子，彷徨多日的影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影子立即出去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