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暗流涌动

当顾念歌出现在别院的时候，昔日里热闹非凡的别院如今只有顾思安一个人正在扎马步看书。当顾思安见到顾念歌的时候，顾思安立刻迎了上来。

“姐姐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只是这段时间总是觉得身子乏力所以才多歇了几日，倒是你整日不学好四处折花。”

听了顾念歌的话顾思安有些羞涩挠了挠头，顾念歌倒也不在意，只是让行之去请兰掌柜前来别院，说是自己好长时间没有吃到兰掌柜的点心了甚是想念。

兰掌柜赶到别院的时候顾念歌正拿着一根木棍教导顾思安一些基本的枪法，顾思安这段时间虽然跟着楚无戈学了不少功夫可真等到开始联系枪法的时候却还是有些晃晃悠悠。

“说过很多遍了手要稳，你现在马步还算稳当，可你手上力气实在是有限，从今日起每天练功的时候自己在手上吊一片砖。”

这一番话让顾思安冷汗连连，原以为楚无戈对他的要求就已经够严格的了，但他没有想到平日里温柔体贴的姐姐居然比不苟言笑的姐夫更加难缠。

“主子当真是有长姐风范，这孩子平日里做事情总是风风火火的，看来也就主子才能管住他了。”兰掌柜笑意盈盈走到顾念歌身边，还不等顾念歌反应过来，顾思安倒是率先开口撒娇：“兰姨～您快别说了。”说这顾思安立马接过兰掌柜手中的东西带着兰掌柜去了小厨房，顾念歌看着这一幕也不觉得好笑。

顾念歌百无聊赖走到院中的石桌前，随手翻看方才顾思安正在看的书，只是看了两页便有些惊喜：“阿无你快来看！”楚无戈走上前，就看见顾念歌正对着书上歪歪扭扭的几行字格外感兴趣。

“《孙子兵法》中的这一部分十分晦涩难懂，我当初在军营中也是体会了许久才有了一些感触，可是你看思安的批注，他并没有经历过沙场，却能够短时间内领悟到这样实在是罕见。”顾念歌的欣赏之意溢于言表，她对顾思安这个孩子的兴趣愈发浓厚，仔细翻看过顾思安的读书批注之后内心越是激动不已。起初她认这孩子做弟弟的时候，不过是因为觉得这个孩子和自己投缘，再加之当时他对顾怀武的思念之情，却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无意中捡到了宝。

直到兰掌柜端着餐食走过来的时候，顾念歌依旧专心致志看着手里的东西，直到兰掌柜开口说话，顾念歌这才回过神来。“主子先吃东西吧，有些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

几人酒足饭饱之后兰掌柜神神秘秘交给顾念歌一个本子：“主子您先看看这个吧。”

顾思安准备转身离去，因为他很清楚兰掌柜是为姐姐四处收集情报的人，兰掌柜交给姐姐的肯定是重要情报，这个时候自己恐怕不方便在场。没想到顾念歌却一把拉住了顾思安：“思安你先等一等，往后很多事情都需要交给你去办，你迟早都是要接触这些事情的。”顾念歌看完之后随手将本子交给顾思安示意顾思安也看一看里面的内容。顾思安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也只是照做。

“怎么样看完之后有什么感触？”顾念歌只是笑意盈盈看着顾思安，以前的顾思安只不过是一个街边的小乞丐每天想的时候就是如何让自己吃饱不受人欺负，如今看到各国朝堂之事的顾思安也难免有些忐忑不安。但在顾念歌的眼神鼓励下，顾思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根据兰姨送来的这些信息来看，吴国当前的局势恐怕不容乐观。皇帝圣体欠安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先前是太子监国，可自从今年开春之后已经是平王理政了。恐怕不久的将来吴国局势可能会发生天大的变数。”

尽管顾思安的分析和顾念歌心中所想一致，但顾念歌还是摆出了一副不明所以的架势：“思安，这话可不敢乱说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看着顾念歌一脸淡定的模样，顾思安狡黠一笑：“姐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从兰姨送来的请报上来看，明面上虽然太子和平王眼下可以说是平分秋色，可只要仔细想一下就能明白如今太子的境遇已经大不如前了。朝中六部虽然刑部和礼部是平王的人，可这两部却是重中之重。吴国向来已律法森严儿著称，刑部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而礼部也是不容小觑，如果整的出现了不可控制的局面，想要罢黜太子则需要礼部寻找由头。”

顾念歌笑着摸了摸顾思安的头：“好小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关键时刻却能语出惊人。如今的京城看起来是一片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暗潮涌动。既然你已经看出了吴子言的心思，我再告诉你一个不为人知的事情，户部也有吴子言的人。”

几个人正说着话，空青和百草突然赶回了别院。百草一见立刻气鼓鼓走到顾念歌面前为顾念歌诊脉：“主子身子已经大好，等忙完这段时间后就可以开始着手治疗心脉了。”说完之后百草只是草草向顾念歌行了个礼之后便转身回屋。大家早就对百草的古怪脾气习以为常，但顾念歌还是察觉到了一些反常。

看着百草疲惫不堪的背影顾念歌也有些于心不忍，最后只是拦住了空青：“你师傅这是怎么了，可是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

空青看着石桌上的残羹冷炙咽了咽口水，兰掌柜立即转身去小厨房又给空青拿来了许多餐食。一向循规蹈矩的空青也顾不上什么礼数，只是对着食物一阵狼吞虎咽。等到吃完后才给顾念歌解释道：“阿姐不用担心，说起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先前阿姐不是吩咐我们尽可能救助一些穷苦之人吗？消息刚传出去的时候的确有许多人前来看病，其中不乏很多流亡灾民，怪就怪在有好些病重的灾民还不等我和师傅上门诊治就消失了。这几日师傅担心那些人得不到及时救治会伤及性命，带着我和百草堂的伙计四处走访查找都没有结果，所以师傅才会心情不好还请阿姐不要往心里去。”

空青嘴上说这让顾念歌不要担心，但顾念歌还是有些隐隐不安：“也就是说京城内现在有许多病患下落不明？这一点倒是很像你们当初来别院时候的情景。”

顾念歌话音刚落，幺幺就回了别院。空青一见到幺幺立马展开了笑脸：“师姐怎么回来了？可是百草堂来了什么棘手的病患吗？”

“那倒不是，只是近几日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大量囤购知母，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回来问问你和师傅，咱们百草堂要不要也囤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