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吴国大军的进军路线

忙碌中的顾念歌全然没有注意到楚无戈的神情，只是径直走下城墙准备下令出发。

“阿念，要不再等一等，等几天再出发凉州。楚国距离凉州最近的守城军也算有几分战力，两军会合后胜算也会大一些。”楚无戈这番话说得十分真切，他是真的担心顾念歌受伤，他也知道只要他答应了母后提出来的交换条件，对于顾念歌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可他没办法，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顾念歌出意外。然而顾念歌却有着自己的主意。

顾念歌只是轻轻挣脱楚无戈的双手，冲着楚无戈温婉一笑：“阿无，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我从来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习惯。更何况，我晚到一天，凉州城的百姓便多一分危险，不管怎么说，武儿还在凉州，我这个做姐姐的实在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顾念歌的理由实在是充分到让楚无戈无法反驳，但楚无戈还是不肯就此罢休：“阿念，我明白你的心意，但你也要冷静一些。”楚无戈紧锁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凉州的局势复杂，你这样贸然前往，万一...更何况如今吴国内乱未平，吴国也正处于国丧期间，他们怎么可能大肆进攻凉州呢？”

一直以来顾念歌都知道，楚无戈是一个克己复礼的人，这样的君子行为，在盛世的时候是难能可贵的品质。可是到了乱世，这样的人往往难以存活。而如今，就是一个六国政权陆续交叠的乱世。

“国丧期间不可大肆兴兵，那只是君子之间的锁河山协议。可是吴子言是个什么样的人，阿无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顾念歌直截了当说出了吴子言不会遵守国丧期间大肆兴兵的关键，同时还给楚无戈分析了吴国当下的局势。

如今的吴国的确是内忧未平，所以吴子言此时更需要一个前所未有的胜利果实，来让吴国的人认可自己。攻下凉州，就是他急需的胜利果实。

其实顾念歌说的这些，楚无戈心里都明白，他现在只不过是因为关心则乱。

看着顾念歌坚定的目光，楚无戈的神志也渐渐清醒，放下儿女情长的楚无戈，在军事方面虽然没有顾念歌的天赋，但也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将帅之才。有了楚无戈的帮助，再加上原本的影子和顾思安，顾念歌根本就不用操心大军准备的任何事宜。

就在顾念歌这一边整装待发准备进攻凉州的时候，凉州城失守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殷都。此时的吴国皇帝已经病重，是太子在代理朝政。顾国太子虽然并不精通军事，但他也知道凉州的重要性，如今凉州失守，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派军出征。可是他的想法却遭到了反对，理由很简单，如今的顾过朝中居然没有一个愿意主动请缨的将领，就算是他主动找到剩余的武将，对方也都是用各种说辞拒绝了他。屡屡碰壁的他还是怀念自己的妹妹顾念歌。

前些日子他也听到了国中的传闻，说是顾念歌并没有死，反而是出现在凉州，私自释放了凉州营的大军之后，率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凉州，前往失地。从这几日传回的消息和凉州的战报来看，那些传闻都是真的。放眼整个顾国也就只有顾念歌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入夜后，顾国太子站在宫墙上眺望着凉州的方向，手中握着的是刚刚从楚国快马加鞭送来的退婚书。上面写得很清楚，顾国护国公主顾念歌战死沙场令人痛惜，但为了楚国皇嗣考虑，楚国大皇子楚无戈不得不退了这桩婚事，转而迎娶楚国大将军之女。为了表达歉意，楚国会派兵前往凉州，帮顾国度过这一次危机。

然而此时露宿荒野的顾念歌并不知道这一件事情，她正聚精会神坐在篝火旁仔细查看地图。这一路上顾念歌始终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原本镇守恩州和南湾城的吴国守城军是怎么绕过玉龙军的视线直奔凉州的。

从凉州那边传来的情报可以看出，吴国大军到达凉州的时间正是顾念歌攻下恩州的时候，按照大军的行军速度，对方应该是自己从凉州离开后便开始动身，从时间上算，两方大军肯定会正面遭遇。可是顾念歌一路上莫说是吴国大军了，就连十人以上的商队都没有见到过，所以顾念歌十分诧异，吴国的大军究竟是如何绕过自己的玉龙军，直插凉州城的。

看着顾念歌一动不动看地图的样子，楚无戈就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走到顾念歌身边接过顾念歌手中的地图，楚无戈指出了一条看似不同的路线。

“如果吴国大军并不是正面直插，而是迂回包抄呢？”

楚无戈指着地图上的南湾城说出了自己的见解，顾念歌一直觉得吴国大军肯定是走陆路奔袭至凉州，如果是走陆路，路途中肯定会和顾念歌他们相遇，但顾念歌却忽略了水路。

如果吴国大军是从南湾城北面走水路北上，回到吴国境地，再从吴国迂回包抄直插凉州，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提前和沿途守城军打好招呼打开城门，再将粮草提前运输，一路长途奔袭和正面奔袭到凉州的时间上是没有什么大的差距。

听完楚无戈的分析之后，顾念歌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倒是一旁的影子此匆匆发话：“这绝不可能！”

看着一向行事稳重的影子这般急躁的样子，楚无戈也十分意外。影子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借口要去巡查匆匆走开。楚无戈满脸疑惑看着顾念歌，一旁的篝火将顾念歌挂着浅笑的面容照得格外明媚，可是顾念歌一开口的话语却十分冰冷：“影子没有胡说，想要走水路北上的确是不太可能。”

顾念歌生怕自己给楚无戈说的不明白，专门从楚无戈的手中拿过地图解释。原来顾念歌现在拿着的地图只是一个简易版的地图，在南湾城北面的河道上有一个峡谷并没有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对于那个峡谷，楚无戈也有所耳闻，那里号称天险，原本平顺的运河，一到那里立刻变得十分湍急，不仅河面上遍布漩涡，河底也是布满了暗礁。莫说是能够转运大军的战舰，即便是寻常的渔船进入之后，也是十船九沉。更何况......

后面的话顾念歌并没有说完，但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底突然出现了一抹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