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上梁不正

当顾念歌赶到别院的时候，别院内格外冷清，只有顾思安一个人在院中练功。

“说过多少次了马步要稳！你这么晃晃悠悠的，日后还怎么学习枪法？”楚无戈对于顾思安的要求也很是严苛，远远一眼就指出了顾思安的问题所在。

顾思安转头欣喜发现是顾念歌和楚无戈两个人，立马跑到顾念歌面前甜甜一笑：“姐姐，姐夫！”

面对顾思安的这个称呼，顾念歌也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伸手拧着顾思安的耳朵眼里训斥：“臭小子胡说些什么！如今你该称呼一声殿下，下次再犯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念歌如今虽然还没有恢复武力，但收拾一个顾思安还是绰绰有余，顾思安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楚无戈倒是笑着上前替顾思安求情：“这个称呼挺好的，既然思安现在是你的弟弟，他称我一声姐夫也没什么不对。相比殿下，我更喜欢姐夫这个称呼！”

有了楚无戈的求情，顾思安立刻躲到楚无戈身后朝着楚无戈吐舌头，顾思安一脸讨好道：“姐夫你刚刚说我日后要学习枪法？可我听闻姐夫的剑法举世无双，怎么到我这里改教我枪法了？”

“你是我弟弟，自然要学习我的玉龙枪法，难不成是你看不上姐姐的枪法？”

“怎么可能！思安求之不得！”

看着顾思安两眼放光跑到自己面前，顾念歌眼疾手快又拧住了顾思安的耳朵。整个别院立刻响起顾思安的哀嚎。顾念歌又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松开手替顾思安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髻。“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百草堂明日开业，先生和幺幺姐姐他们都去百草堂帮忙了，其他人都被空青哥扎了针，现在都在房里休息。”

正说着空青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远远对着顾念歌点了点头。空青并没有走上前来和顾念歌寒暄，只是坐在廊下整理草药，顾念歌上前替空青帮忙，空青也没有拒绝。

“可是受了惊吓？”

即便顾念歌并没有说明，空青也知道她说的是屋内那些昏睡的人。身为医者空青已经习惯了说真话：“从我施针时的反应来看，除了顾思安以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惊吓。我已经替他们熬了安神药，几副药下去，若是心理素质稍微好一些自然会药到病除。倘若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只怕也难熬过开春。”

“有你在我很放心，我问的是你医者难自医，你可受到了惊吓？”

空青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仅仅片刻他又开始继续收拾草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多少还是有些彷徨。姑娘放心，安神药我自己也有在服用。”

“不必急于一时，记得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也是吓得魂飞魄散，直到现在我每逢紧张的时候还是会习惯将自己浸入水中，似乎那种快要濒临窒息的感觉才能稍微缓解我的紧张。”顾念歌看似是在说自己，但她也是在告诉空青，没有人是毫无畏惧的，她并不希望空青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空青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从自己的腰间解开下一个香囊递给顾念歌。“这香囊里面是我自己配制的一些安神药，姑娘若是不嫌弃便收下吧。往后姑娘心慌的时候闻一闻或许能够有所缓解。只是姑娘所说的那种方式万万不可再尝试了。姑娘的身体本就异于常人，那种方式对心肺损害极大，只怕不利于姑娘的身体恢复。”

顾念歌看着手中的香囊若有所思，缓缓叹了口气：“空青呀，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顾念歌这话并不是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慨。如今看来她的身边虽然有三个精通医术之人，可幺幺学艺不精遇事又不如空青这般冷静，百草整日里都是醉醺醺的样子，醉的时间比醒的时间还要多，一旦有什么突发情况根本指望不上。看来看去也就空青最是靠谱了。

空青放下手中的东西扳着手指算了一下，突然轻笑一声：“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姑娘可有想过和你自己的品行有关呢？您看看楚殿下为人稳重，身边的行之办事也靠谱。”

顾念歌刚想要反驳，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细细算来，除了兰掌柜和柳妈妈两位之外，顾念歌的身边的确是没有一个办事稳重的人，一想到这里顾念歌也不免陷入了自我怀疑：“难不成当真是我的问题？”

空青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会被顾念歌当真，看着顾念歌喃喃自语的样子，空青也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安慰道：“我只是一句玩笑话姑娘莫要多心，要我说大家对姑娘的忠心比什么都重要，在姑娘面前这般无所顾忌不是正好说明姑娘待人宽厚吗？能够有这样的主上，是下属和苍生的福气。”

这话若是换做别人说，顾念歌肯定会觉得油嘴滑舌，可空青说出来却不一样，顾念歌的心中也好受了不少。她本就是个爱玩闹的性子，如今让她一本正经起来她反而还有些不习惯。

看着顾念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空青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犹豫许久的那件事情。“空青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姑娘能够应允。”

面对空青突如其来的请求顾念歌也有些惊讶，空青一向为人孤傲，如今居然会有求于顾念歌。“但说无妨，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我定会想办法帮你做到。”

“即便姑娘不说，我多少也能根据坊间传闻猜到些缘由。空青在这里现行谢过姑娘对我们的庇佑，只是在武安侯的这件事上，我也想要尽一些绵薄之力，还请姑娘允许。”

还没等空青说完话，顾念歌便直接打断：“胡闹！刚说完你稳重，怎么就生了这样的主意？你可知此程的风险？即便是殿下身边的死士都不能保证全身而退，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以身涉险！”

“姑娘且听我说完再做决定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