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擦肩而过

顾思安看着那两个有些眼熟的背影，站在原地迟疑不决。最终他还是毅然决然转身离开。

就在顾思安转身的瞬间，一直矗立在山头的那个人也转身见到了顾思安。他开口叫住了顾思安，因为他知道，以顾思安的身份，玉龙军主将出嫁当天，顾思安肯定会去相送。他现在只想问问那个人还好吗？

听到楚无戈关切的话语之后，顾思安只是冷笑了两声：“殿下若是真的那么关心姐姐，为何在姐姐被困的时候不见殿下前来营救？如今到是在这里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殿下不觉得可笑吗？”

面对顾思安的冷嘲热讽，楚无戈想要解释，最终却只是张了张口，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这段时间他知道顾念歌所经历的所有事情，他知道顾念歌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屈辱。他不顾一起想要赶到顾念歌的身边，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是顾念歌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

可是路途上的重重阻碍也已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拼尽全力赶到殷都的时候，见到的却是自己心上人的十里红妆。

那一抹刺眼的红，刺痛着楚无戈的心。顾思安那一句毫无感情的殿下，更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明明半年前，在那个不起眼的小院中，顾念歌总是眉眼弯弯笑着喊自己阿五，顾思安总是傻乎乎的喊自己姐夫。短短半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楚无戈的痛苦和无助尽数落在顾思安的眼中，顾思安的心中也闪过一丝犹豫。但一想到顾念歌那形容枯槁的身姿，顾思安最终还是选择站在了顾念歌的这一边。

顾思安紧紧握着长枪，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殿下，我不需要明白您的难处。我只知道，在我姐姐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您没有出现。现在，她已经走了，您再来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楚无戈沉默了，他知道顾思安说的是事实。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顾思安，我知道我欠你们一个解释。但我今天来，只是想确认她是否安好。如果她有什么需要，我……”

“她不需要您所谓的帮助。”顾思安打断了楚无戈的话，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姐姐是顾国的公主，她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她不需要一个在她最困难时刻抛弃她的人来关心。”

楚无戈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知道顾思安的话是正确的。他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顾思安，我知道我错了。我只希望，她能够幸福。”

顾思安冷冷地看了楚无戈一眼，然后翻身用长枪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分界线。“殿下，我姐姐的幸福，不是您能给的。她的命运，应该由她自己来决定。”

说完，顾思安转身离开，留下楚无戈一个人站在山头上，望着顾思安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主子，您重伤未愈，别在这里待太久吧。”行之方才就想要站出来反驳顾思安的话，但他还是尊重了自家主子的选择。现在他只能上千搀扶着楚无戈步态虚乏慢慢下山。

从山上下来后，楚无戈整个人的眼神中都失去了原本的光芒。只是有气无力交代着：“启辰回楚国吧。既然本宫豁出命去都留不住阿念，那就回去夺回本该属于本宫的一切。”

行之看着楚无戈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对顾念歌的感情深厚，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扶着楚无戈上了马。

“行之，加快行程，我们要尽快赶回楚国。”方才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楚无戈，眼神中瞬间充满了坚定的目光，只不过这种坚定，毫无感情，只是令人胆寒的冷漠。

对于楚无戈一向言听计从的行之在听到楚无戈的这个命令之后，也不免露出了一丝担忧。楚无戈现在虽然看上去只是有些气色不好，但行之却知道，就在前不久，楚无戈才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们二人本就是偷偷从楚国跑出来的，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赶在顾念歌大婚之前都要赶到殷都将顾念歌带走。楚无戈甚至细细算过时间，只要自己能够日夜兼程，一定能够赶在成埃落定之前将顾念歌带走。

只是他们二人没有想到，才刚一出城还没有离开楚国的境内，两人就一次又一次被人追杀。两人虽是有些武艺傍身，但终归是双拳难敌四手。屡次被人追杀，两人只能一边抵挡一边赶路。

即便这样，楚无戈还是在数次交手中身受重伤。这才会没能如期抵达殷都。

楚无戈从昏迷中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拼命赶路。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念歌嫁给了吴子言。

楚无戈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无奈，他知道自己错过了顾念歌最重要的时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未能及时赶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心，仿佛在暗暗发誓，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已经错过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绝不能再错过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件事。

“主子，前面有个驿站，咱们歇歇脚再走吧。再这样赶路......马会吃不消的。”行之本是想说担心楚无戈的身体会受不了，但他犹豫片刻还是改了口。

也不知是楚无戈真的没有听出行之的担忧，还是下意识选择了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的内心。楚无戈转过头冲着行之微微一笑：“无妨，你我的马匹都是万里挑一的上乘宝驹，还是快些回国，免得耽误了你的大喜日子。”

但楚无戈猛然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行之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娇羞。

看着憨厚耿直的行之脸上露出这样的神情，楚无戈也会心一笑。既然自己和顾念歌注定有缘无份，倒不如成全了行之和喜儿这一对欢喜冤家。毕竟这也是顾念歌一直以来的心愿。

或许是因为楚无戈过于匆忙，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路边两个有些狼狈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