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前往黄陵祭拜

此时顾承弘心中对于顾念歌的愧疚之情已经到达了顶峰，听到顾念歌有求于自己，立刻爽快应了下来。

顾念歌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不管怎么惩处自己，不要连累他人，并且将影子放出来。

顾承弘听了顾念歌的要求，眼神中闪过意思震惊，他没有想到，到了现在这一步，顾念歌并没有为自己求情，而是请求不要连累他人。

看着顾承弘沉默不语的样子，顾念歌连忙解释：“实不相瞒，早在当日起兵之时，我就已经想到了会有今日，所以当时擅自作主将军令传给令影子。虽说军中之人理应消肿皇权，可我从小生长在军中，自然知道军中的情义是何等深厚。倘若我我出事，军中若是无人坐镇，只怕会有一些龃龉。影子便是那个接替我的不二人选。皇兄放心，影子便如同我一般，对皇兄绝无二心。”

顾承弘听着顾念歌的解释，心中的震惊渐渐转化为深深的感动。他从未想过，顾念歌在面对如此困境时，心中所想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军中的稳定和忠诚。这份胸怀和牺牲精神，让他对顾念歌的敬意更甚。

“念歌，你的这份情义，皇兄我铭记在心。”顾承弘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放心，朕会立刻下旨释放影子，并且确保不会牵连到其他无辜之人。”

顾念歌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知道，顾承弘的这个承诺意味着什么。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与信任。

“念歌，至于你......”

不等顾承弘像话说完，顾念歌便站起身，深深一拜：“念歌多谢皇兄的恩情，无论皇兄做出何种决定，念歌都无怨无悔。朝中事务繁忙，还请皇兄早些回宫吧。念歌大病初愈，实在是不能出门远送，还请皇兄恕罪。”

看着顾念歌一脸冷淡的样子，顾承弘还是将没有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他知道，不管什么样的话语，都无法抚平顾念歌心中的伤疤。

顾承弘走后，兰掌柜拿着一个披风走到顾念歌身边，轻轻将披风披在顾念歌的肩头，“起风了，殷都的风可真大啊。”

顾念歌轻轻握住兰掌柜的手，轻声一笑：“殷都的风什么时候停过呢？兰姑姑，陪我回屋收拾一下吧。”

房间中，顾念歌始终一言不发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其实她也没有多少细软值得收拾，收来收去不过就是几件衣裳和小玩意罢了，甚至连一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兰掌柜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主子，陛下是个明君，既然陛下有维护您的想法，您又何苦要拒绝呢？”

顾念歌放下手中的一本兵法，冲着兰掌柜微微一笑：“陛下初登大典，正是要树立威信的时候，这个时候他若是不处置我，只怕日后江山不稳。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让她为难呢？何况这一次的事情，我罪不至死，大不了就是出去宗室玉谍被贬为庶人，这正合我意。我实在是不想再背负莫须有的责任了。”

兰掌柜听着顾念歌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顾念歌的性子，一向刚烈而独立，从不轻易向命运低头。但这次，她似乎是真的打算放下自己公主的身份，追求自己的人生。

“主子，您总是这么为他人着想，可您自己呢？”兰掌柜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您这些年来为顾国付出了那么多，难道就这样被遗忘吗？”

顾念歌轻轻叹了口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兰姑姑，您应该知道，我从来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国的百姓和这片土地。如果最终我必须离开，那也是为了顾国的大局考虑。况且现在，我是真的累了。”

兰掌柜点了点头，她知道顾念歌说的是真心话。她轻轻地拍了拍顾念歌的手背，表示理解和支持。“主子，无论您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陪在您身边。”

顾念歌感激地看了兰掌柜一眼，然后继续收拾东西。她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却异常坚定。她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她都必须坚强地面对。

与此同时，顾承弘回到宫中，心情沉重。他知道顾念歌的决定是为了他，为了顾国的稳定。

顾承弘立刻召集了几位心腹大臣，商讨这件被搁置了许久的事情。然而最终商讨出来的结果却并不让他满意。那道被拟好的旨意，迟迟没有送往公主府。

影子已经被释放出狱，这段时间一直陪在顾念歌的身边，顾念歌将那张从吴子言手中要来的古琴送给影子，两个人整日里都呆在公主府中品茗弹琴。在这种悠闲地时光中，日子也一天天过去。

顾念歌始终没有等来宫中的旨意，这让她的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

这一日，影子正在院中教顾念歌弹琴，一只苍隼飞落在了公主府的院中。两人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玉龙军中用来传送加急信件的苍隼，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影子上前将信件取了下来。

“是阵亡情况已经统计出来了。”

影子将手中的纸条递给顾念歌，顾念歌接过来，只是看了一眼，眼底立即泛起无法掩盖的悲凉。那些都是跟随她多年的热血儿郎，即便有些人的名字，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但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玉龙儿郎。

“兰姑姑，幸苦您帮我准备香烛元宝等祭拜用品。”

顾念歌此话一出，兰掌柜只是退下去照做，一旁的影子却是大吃一惊：“念歌你疯了吗！”

如今关于玉龙军的处置旨意还没有下来，从名义上来说，玉龙军众人依旧是戴罪之人，即便这些人是为国捐躯，但依旧无法享受祭拜。顾念歌一意孤行只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顾念歌看着影子轻声一笑：“你我都是军旅之人，应当知道从成为玉龙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马革裹尸的命运。我只是想要给弟兄没一些香火，想来大家应该不会介意我是在什么地方送去的香火。”

说完之后顾念歌便转身进屋去更衣，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影子还是一头雾水站在原地。

兰掌柜见状上前搀扶顾念歌，轻声说道：“说起来主子如今身体有所好转，理当去皇陵祭拜先帝的。”

影子这才恍然大悟，跟着顾念歌一起前往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