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两相对峙

“同意会怎样？不同意又会怎样？”

知琴的伤势本就比顾念歌还要严重一些，即便有了百草的亲自照料，眼下知琴也不过是强撑着自己罢了。

知琴本就是个有傲骨的人，在得知顾念歌的真实身份后知琴也是不想让顾念歌小瞧了自己，所以才不顾幺幺的反对固执起身与顾念歌当面对质。此时的知琴面容憔悴不施粉黛，周身上下却散发着临危不乱的气场，这让顾念歌对这个女子也多了几分欣赏。毕竟也是出身于世家的女子，知琴自然要比寻常女子多几分气度，只是在顾念歌面前，她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你若同意，两日后登台演出，演出结束后你会因为伤势复发突然暴毙，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将你的尸身送去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若是不同意，我就将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全部公之于众。届时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按理来说顾念歌已经为知琴选择好了退路，偏偏知琴也是个不服输的人，她不想要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知琴抓住了顾念歌的秘密，想要尝试反抗：“好大的一盘棋，为了引我入局你居然能够隐藏这么久！可我若是不按照你的想法来行事呢？我对你下毒的事情的确是一个可以用来威胁我的把柄，可如今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中。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听到知琴的话后顾念歌突然冷笑连连，她早就知道知琴不会乖乖听自己的摆布，但她没有想到知琴会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提出和自己做交易的这话。

“交易？如今你有什么资本和我做交易？”

“若是我将你的秘密公之于众，只怕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吧？顾三公主！”

顾念歌转头看着知琴，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知琴原以为自己已经是胜券在握，没想到顾念歌几句话就轻飘飘击碎来她的美梦。

“我的真实身份知道的人不算少。楚无戈、吴子言、吴君卿他们都是知道的，更何况你以为我落到这个地步是怎么一回事？若是你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难免会有人去查来龙去脉，到时候当初害我的人为了保住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自然会杀人灭口。如今想要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了，你说到时候第一个死的人会是谁？”

两人的对峙最终以知琴的败阵而告终，知琴深知自己不是顾念歌的对手，原本想以顾念歌的身份来威胁她，可是顾念歌的话也让她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顾念歌方才提到的三个人，不管是哪一个，都能轻松要了自己的命。

眼看知琴还在犹豫，顾念歌忍不住火上浇油道：“我知道你想活下去，可你应该更想让家人都活下去吧？”

“家人？你有所不知我的家人早在当年的逆案中全部被处决了，负重女眷只有我一人存活于世被发落到了揽月楼。我早就是个无牵无挂的人了。你威胁不到我！”知琴的这番话说得看似漫不经心，可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出卖了她。

“我早就听闻吴国法度森严，即便是普通人家有子嗣出身也要上报户部，若是忘记上报自然也就查无此人。你身边的那个小丫鬟......”

“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而是吴国的律法！按照律法，你的所作所为若是被披露出来自然是不能再继续呆在揽月楼了，被送去军营便是你的下场，身为你的贴身丫鬟你觉得春花还有可能的安然无恙呆在揽月楼吗？你若和我合作，我可以恳请吴子言开恩，让春花为你扶灵送丧。”

面对顾念歌的咄咄逼人，知琴最终还是妥协了。“两日后我会准时登台表演，到时候还请你善待春花。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放心，我顾念歌向来说话算数。登台前把这个吃了。”顾念歌留下一个药丸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了嘱咐幺幺一定要照顾好知琴。知琴看着桌上的药丸才发现自己的输，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相比房内早已奔溃的知琴，此时的幺幺更加关心自己的主子，快步走到顾念歌面前：“主子您没事吧？”

“两日后楚皇子的婚宴我会随同平王一起出席，到时候空青跟在我身边多有不便，你同我一起出席吧，你的医术我信得过。”

面对顾念歌的吩咐，幺幺并未多想就答应了下来，谁知顾念歌又转过身拉住幺幺的手嘱咐道：“切记到时候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行针，带一些药丸就够了。”

仅仅是这一句嘱咐幺幺就理解了顾念歌的用心。幺幺看着院中正在抓紧时间制作喜灯的孩子们，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顾念歌，语气中略带担心道：“主子当真甘心卢小姐嫁给殿下吗？”幺幺跟着顾念歌的时间并不算久，但她多少也是知道这两人间的感情，如今面对这样的事情，幺幺的心中也是替顾念歌抱不平的。

“不过是个侍妾而已，他日等一切成埃落定，阿无的身边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女子，难不成我都要介意吗？更何况我这么些年征战沙场，早已没有了寻常女儿家的儿女情长，感情这种东西与我而言不过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眼下我更想要达成自己的心愿。”

正说着喜儿就从小厨房端出来刚刚做好的点心走了过来，顾念歌早已是饥肠辘辘，拿起点心就往嘴里塞，一边吃还一边笑眯眯招手将顾思安叫到了自己面前。顾念歌将自己手中的点心放到顾思安手中，一副温柔的样子问道：“思安快尝尝你喜儿姐姐做的这点心比起兰掌柜的怎么样？”

“好吃是好吃，只是......没兰掌柜做的那么清甜。”

“好你个臭小子！我第一次下厨做点心，你居然敢嫌弃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喜儿说这就要作势去打顾思安，顾思安嬉皮笑脸跑开了。追逐打闹的两个人和匆匆赶来别院的兰掌柜撞了个满怀。

“哎呦！你们两个人小心点，撞翻了我的食材可不行！”

兰掌柜今日前来正是顾念歌的意思，所以对于兰掌柜的到来她并不意外。顾念歌只是看着兰掌柜微微向她行了个礼：“有劳兰展柜了。”

“廊下风大主子还是回屋等着吧，我洗洗手就去给主子准备吃食。”兰掌柜也没有客气，拿着东西转身就进了小厨房。

顾念歌看着别院中追逐打闹的喜儿和顾思安，一时间也起了玩心，本想要加入他们二人。却被走廊尽头百草的一阵咳嗽声给制止，顾念歌只好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幺幺，陪我去一趟书房。我们去见见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