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互相利用

吴子言微眯双眼看了一眼顾念歌，缓缓开口：“没想到可儿对朝堂之事居然这般了解？”

若是以往，顾念歌听到这话肯定想着怎么搪塞过去，但她现在反而多了几分从容和镇定。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不经意之间逐渐让吴子言抓到她的把柄，好让自己的身份一点点以合理的形式暴露给吴子言。

顾念歌气定神闲倒了一杯茶，吴子言原以为这杯茶是要递给自己的，他刚要伸手去接，就见顾念歌缓缓将茶杯放到自己的嘴边开始喝茶。吴子言的手尴尬停留在半空中，微微一笑自己伸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既然王爷将我是为知己，我自然也想要多了解一些和王爷有关的事情，好帮王爷排忧解难啊。”

这话半真半假，想要多了解吴子言的事情是真，想要帮他排忧解难却是另有目的。

吴子言何等聪慧的人，自然不相信顾念歌的这套说辞。但眼下京城中陆续失踪的流浪汉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他倒是想看看这个敌国公主的手段究竟如何。

“难为可儿的这份心思了，既然可儿都已经开口了，不如这件事情就由可儿来调查。”

“啊？”

顾念歌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个吴子言一点也不可客气啊。

“怎么？可儿不愿意？”

吴子言明明笑得一脸和煦，顾念歌的后背却冷汗直冒。那种感觉像极了自己在山林中行军时路遇毒蛇，和毒蛇对峙的感觉。

以不变应万变是自古以来最好的对策，面对吴子言的直视，顾念歌只是微微一笑：“难为王爷看得起我，只是我人微言轻，手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只怕是有心无力。”

“这还不好说？稍后我就让阿蛮将所有的资料卷宗给你送过来，你若是要去什么地方调查，拿着这个玉牌直接过去就是。凭此玉牌，吴国上下三品以下的官员任凭你调遣。”

说着吴子言就从自己的腰间截下一块玉牌放到了顾念歌的面前。相比那个玉牌，顾念歌此时的目光正死死盯着吴子言腰间的玉佩。

自己明明把这个东西塞到了那个王大的怀里，怎么会好端端出现在吴子言身上？

或许是因为顾念歌的目光过于直接，吴子言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玉佩，好奇问道：“可儿是喜欢这玉佩吗？若是喜欢拿去就是。”

等顾念歌回过神来的时候，吴子言已经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一并递到了顾念歌的面前。

顾念歌回过神来讪笑道：“王爷真会说笑，既然是王爷的心爱之物，我又怎么能收下呢？”

“只不过是看着这块玉佩玉质通透才会佩戴，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物件，不然也不至于昨日丢在将军府都浑然不知。如不是月云今日一大早将玉佩送来，本王还不知何时才会发现玉佩丢了。”

听了这话，顾念歌的眼皮有些痉挛。怎么又和卢月云扯上关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子言只是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桌上的玉佩走到顾念歌身边缓缓蹲下身将玉佩系在了顾念歌的腰间。顾念歌刚想要开口阻止，就听到吴子言命令的话语。

“别乱动，本王说了送给你，你收下就好。在本王眼里，即便是世间所有的珍奇瑰宝都比不上你这个人在本王心中的分量。”

吴子言的这一番话也是真话，但却无关情爱。在他眼里，那个骁勇善战的敌国公主的确是自己神交已久的对手。只是他没有想到眼下对方明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却要这般演戏。一想到这里，吴子言就觉得自己的那个蠢侄儿简直就是无可救药，居然为泄一己私欲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吴国若是交到这样的人手上当真是吴国百姓的不幸。与其看着自己千幸万苦才护下来的江山交到这样的人手上，不如......

顾念歌看不出吴子言面上的表情变化，但她知道吴子言这样一动不动肯定是在想什么事情，立刻出声打断了吴子言的思绪。

“王爷这是在想什么？”

“没什么，本王只是突然想起今早月云来送玉佩的时候约了本王陪她去挑选除夕贺礼，可儿不如一同前往，若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本王买下来送给你便是。”

相约挑选贺礼是假，想要利用顾念歌去接近卢月云才是吴子言的真实目的。

吴子言对这个将军府早就视为眼中钉想要铲除，自己的那个蠢侄儿需要卢关山的助力，自己却不需要。若是真的走到那一步，卢关山迟早会成为自己最大的阻碍，除掉将军府迫在眉睫。只是很多事情自己不方便出面，这个敌国公主出手倒是再适合不过。

相比吴子言心中的弯弯绕绕，顾念歌也有自己的打算。

吴国虽然现在日益衰败，但只要有吴子言和卢关山这两个人存在，吴国始终是个劲敌。若是能借助吴子言的手去接近卢关山，暗中搜集扳倒卢关山的证据，也好为日后铲除一个障碍。她在军中多年，自然知道为君者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兵权旁落，可是率兵征战之人最不缺乏的便是军中之人的拥护。所有的领军之人都会将这些证据小心翼翼藏起来，扳倒卢关山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两个人心思各异欣然赴约，等待他们的是有些愠怒的卢月云。

卢月云按照约定的时间在迎客楼候着吴子言的到来，却不曾想向来守时的吴子言久久未现身，本就烦躁不安的卢月云见到一同前来的顾念歌，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当她看到顾念歌腰间的玉佩时，更是言语不善。

“我说王爷怎么迟迟未能现身，原来是有佳人相伴。只是不知心可姑娘成家之后能否尊守妇道？”

一提这茬顾念歌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但一想到自己还没弄清楚事情，往后少不了要接着卢月云的关系出入将军府，自己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卢小姐言重了，先前之事实在是误会一场，按说我应该登门赔罪的，只是不知道卢小姐是否方便。”

“哼你给我赔什么罪？要赔罪也是给王大赔罪。择日不如撞日，凡请姑娘今日就去府上赔罪吧！”

一旁的吴子言一听这话也忍不住皱眉，以往他只觉得卢月云有些骄纵任性是个很好摆布的人，却不曾想她会这么愚蠢。心中非但没有防备，反而还主动邀请包藏祸心的人登门。有这样的蠢货在，看来将军府在不久之后就会成为历史。

“说来也巧，本王还要好生谢过月云府上的这个王大。今日赶巧本王有空，便一同前往吧。”

吴子言的行为在卢月云看来不过是想要庇护顾念歌，却不想这两个满面笑意的人实则心如蛇蝎。倒是色厉内荏的她，心却单纯的如同一只羔羊，任人宰割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