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冤家路窄

顾念歌将怀中的卷轴拿出来摊开在桌面上，楚无戈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卢将军府的布局图。

“你弄这东西做什么？”

“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既然我要从将军府下手准备调查，自然得要找到将军府的布局图才行。”

顾念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拉着楚无戈自习开始研究：“你看这里！按照布局图来说这里就是书房，只要我能顺利潜入书房，我相信肯定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只是我现在不比以前，没有办法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入将军府，想要顺利混进去还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尽管顾念歌并没有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楚无戈也猜到了她的谋划。楚无戈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笔，将自己今日给卢月云的建议画在了图上。

顾念歌只是皱眉看着入铁桶一般的防布图陷入了沉思：“看来殿下果然是治军能手，将军府府兵的数量已经被殿下发挥到了极致。整个将军府就像是铁桶一般，尽然没有丝毫破绽。看来我得想个办法能够夺过这个府兵的层层把守，只要成功混进将军府，便没有什么威胁了。”

“那可不见得！外围的府兵看起来数量唬人，可到底都是一些没什么战斗力的虾兵蟹将，真正的高手可是在府内。你看这里～”

顾念歌顺着楚无戈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很反常的事情。书房旁边有一个紧挨着的小院落，图上并没有标注那里是什么地方。顾念歌第一次见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楚无戈既然指了出来，就证明这个地方绝对会藏有危险。

楚无戈指着那个毫不起眼的院落缓缓开口：“今日我去将军府的时候发现这个地方住着一个人。那人明明是一个下人的装扮，但卢月云对那人的态度明显不一样。我也好奇问了卢月云，卢月云只说那人是卢将军的心腹，负责看守书房。我只是与那人打了个照面，虽未与那人交手，但我能看得出那个人的身手不在我之下，即便是全身时期的你，恐怕也不是那人的对手。”

顾念歌愣住了，下意识拉住了楚无戈的衣袖，魂不守舍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人可是个跛足？”

“是！那人的左脚是有些微微的跛足，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念歌失魂落魄坐在桌前，连连苦笑：“天要亡我啊！”

楚无戈虽然不知道顾念歌何出此言，但以他对顾念歌的了解，那个神秘的跛足男子定然是一个难缠的角色。此时的他能做的只是紧紧握着顾念歌的手。

顾念歌感受到了楚无戈传递给他的力量，转头挽住了楚无戈的臂膀整个人软绵绵躺在楚无戈的怀里，用一种撒娇的语气向楚无戈介绍那个跛足男子。

“殿下可曾听说过十年前的凉山大战？”

楚无戈并没有说话只是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也不知是不是弄疼了顾念歌，顾念歌反而挣扎起身。顾念歌站在楚无戈的面前缓缓脱下自己的一副，直到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件薄薄的单衣，顾念歌深吸了一口气将单衣的系带解开，楚无戈看着眼前的玉体立刻捡起了地上的狐裘将顾念歌包裹起来。

顾念歌只是拉着楚无戈的手覆在了自己胸前，尽管楚无戈扭头并没有去看眼前的玉体，但他的手指还是感觉到了顾念歌胸前的疤痕。

顾念歌裹着狐裘懒懒窝在楚无戈的怀中，讲起了这个疤痕的来历。

“那时候我被皇后陷害说我和嫡公主八字相克，父皇居然信了这样的说辞，假借历练的名义将我送去军营。九死一生的我好不容易才通过了新兵训练被分配到了顾国军中。我们原本只是正常换防，没想到在凉山遭遇了吴军的伏击，五万大军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全军覆没了。我当时身中数箭昏死过去，这个伤口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了沙场的冷漠，也正是因为那一仗的死里逃生，才有了后来的我。”

楚无戈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微微颤抖，他知道尽管怀中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了方才的话，可是对于顾念歌来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楚无戈原本想要制止顾念歌的话，但顾念歌只是自顾自继续揭开自己的心中的那个伤疤。

“当时吴子言的风头正盛，鲜少有人知道在吴国还有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神人。当时吴军区区一个前锋小队就将五万大军杀了个片甲不留，据说当时率军的人就是卢关山，可我后来也曾和卢关山也交过手，我很确定当初在凉山击败我们的人不是卢关山，我在昏过去之前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我很确定那个人是个跛足。看来十年过去了，我终于找到了这个人。”

顾念歌趴在楚无戈的怀里沉默了许久，浑身的颤抖也渐渐停止了下来。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迷茫，反而变得更加坚定。

“那个人跛足的特征让我印象深刻，就像横在心头的一颗钉子，十年过去了，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费尽千辛万苦要找的人居然是一个下人！冤家路窄啊，这次该有个了断。”

顾念歌眼神中的杀伐让楚无戈有些不寒而栗，他不知道顾念歌到底要干什么，但他知道现在的顾念歌根本就不是那个人的对手。楚无戈下意识拉住顾念歌的手腕开口劝阻：“阿念你不要胡来！”

顾念歌知道楚无戈对她的关心，只能无奈苦笑。楚念歌的芊芊玉指在楚无戈的胸膛处来回划拉，朱唇轻启：“这就是为什么我当初要对你隐瞒我身份的原因。只要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你在做事前就会有所顾忌，这是不利于我们行事的。殿下放心，我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我知道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这件事我会好好筹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