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怀武的末路

顾怀武上前捡起自己面前的匕首，将匕首拿在手中把玩，因为想起以前的回忆，顾怀武此时的目光也变得十分柔软。顾念歌只是背对顾怀武站着一动不动，关于以前的事情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再去回忆了，她担心在这样下去，自会不忍心看着顾怀武离开。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高烧快要死掉的时候，是姐姐背着我走在甬道中，那时候你给我说了好多话，有许多话，我现在都已经记不得了，但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你说我们是天之骄子，我们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说到这里的时候，顾怀武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一抹狠戾：“你说的对，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说完之后，顾怀武便拿着手中的匕首朝着顾念歌辞了过去。

顾念歌依旧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边的人没有想到顾怀武会突然疯魔成这个样子。最终还是顾思安拿着长枪一挡，顾怀武手中的匕首便飞了出去。顾思安气急败坏上前一拳将顾怀武打得连连后退摔倒在地。

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顾念歌已经没有任何想要对顾怀武说的话了，但她还是做不到将顾怀武交出去，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顾怀武保住最后一丝颜面。身心俱疲的顾念歌缓缓伸手，喜儿立刻上前将顾念歌搀扶住，顾念歌仰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深吸一口气：“思安你现在是玉龙军先锋营的主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怀武侯扰乱军规，泄露军机要务，按律当诛。下手时记得利落一些。”

说完之后顾念歌便头也不回离开了州府衙门。等到顾念歌走到一个角落中的时候，她这才缓缓蹲下身来捂住嘴巴大声哭喊。顾念歌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她知道，自己刚刚下达的命令意味着什么。顾怀武是她曾经的亲人，是她曾经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人，但命运的残酷让他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在那个角落里，顾念歌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她哭得像个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她的哭声中充满了痛苦、悲伤、不舍和无奈。喜儿站在一旁，轻轻地拍着顾念歌的背，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话语都无法安慰顾念歌的心，她只能默默地陪伴在她的身边。

而在州府衙门内，顾思安看着手中的长枪，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知道顾念歌的命令意味着什么，他也明白顾念歌心中的痛苦。但是，作为玉龙军先锋营的主将，他必须执行军规，维护军纪。

顾思安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变得坚定。他转身面对着被制服的顾怀武，声音低沉而有力：“怀武侯，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军规，按照军法，你将受到应有的惩罚。念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我会尽量让你走得没有痛苦。”

顾怀武看相顾思安的时候，眼神中还是充满了挑衅和讥笑，在他看来眼前这两个面容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人，不过就是两条狗，以前他还会顾及姐姐的面子，不得不好言相待，现在他终于可以不用继续伪装自己了。

在顾怀武的言语奚落下，顾思安的情绪也出现了波动。原本就有些微微颤抖的手，此时变得十分不稳。顾思安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倒不是因为他被顾怀武给刺激到了，而是因为他有些无法面对亲手杀人时候的恐惧。

尽管现在的怪庵已经跟着顾念歌和影子征战多次，但那种在战场上杀敌和面对面亲手杀死一个相识之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说到底顾思安现在也只是一个孩子，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事情也算是正常。

看着顾思安颤抖的越发厉害，身后的空青立马上前将一颗药丸塞到顾思安的口中。空青将顾思安拉到一旁：“你你现在气血不平，不可乱动。”

“可是......”

不等顾思安将话说完，空青立刻就明白了顾思安想要说什么。空青掏出随身带着的金针，一边替顾思安扎针一边说着：“平复气血不过是片刻功夫，耽误不了什么事情。”空青刚一扎针，顾思安瞬间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受了许多，紧接着空青便自身朝着躺在地上的顾怀武走过去，顾思安见状想要上前阻拦空青，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

顾怀武知道，这个空青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跟本就没有将空青放在眼里，只是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嘲讽道：“今日她能对我这个亲弟弟弃之如履，日后她就能将你们这些跟狗没什么两样的人抛之脑后。你们当真还想要为她这样卖命吗？”

空青也是万万没有想到，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顾怀武还不忘了挑拔他们之间的关系。空青走到顾怀武面前缓缓蹲下，声音平静而又坚定：“我们和阿姐的关系的确是源于最初的相互依靠，你和阿姐之间本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深的羁绊，可你却亲手斩断了这种羁绊。我相信我们和阿姐的感情虽然比不上你们之间的深厚，但只要我们的信念相同便不会走到你所说的那一步。”

顾怀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嘲讽所取代：“哈，你们这些人，总是喜欢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们以为你们掌握了命运，其实你们不过是被命运玩弄的棋子。”

空青摇了摇头，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细长的银针，蹲下身来，轻轻地在顾怀武的胸口刺了一下：“你错了，怀武侯。命运不是掌握在谁的手中，而是我们选择如何去面对它。你选择了背叛和贪婪，而我们选择了忠诚和牺牲。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

随后空青立即起身回到顾思安面前，一边替顾思安拔针一边说道：“走吧，怀武侯身受重伤命不久矣，用不着你亲自动手了。”

顾思安也知道空青是个医术十分高明的人，只要是他说的肯定不会出错。可他还是没能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在路过的时候伸长脖子朝着顾怀武的方向看过去，没想到却被空青一反常态一把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