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到底想干什么

有了吴子言肯定的回答，顾念歌立刻止住了眼泪。两个人也算是踏踏实实吃了一顿晚膳。

等两人再次站在揽月楼门口时，顾念歌朝着吴子言微微俯身行礼：“多谢王爷送奴家回来，夜黑风高王爷回府的路上还请当心。”

吴子言微微挑眉，语气中多了一丝玩味：“可儿这是要轰本王走？”说话间手里还把玩着一块木牌。

顾念歌只是瞥了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绿头牌，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王爷手上拿的这是？”

“前些日子你一直病着，本王也不得空见你。如见你可算是好了，本王可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你说。不过考虑到你的身子尚且虚弱，所以只是摘了你的绿牌，咱们好好说说话。”

说完这话吴子言转身就进了揽月楼，只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顾念歌盯着吴子言的背影心中冷笑连连：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平王，说是为了我的身子才摘了绿牌，你倒是想摘红牌，你也得摘的了啊！

顾念歌立刻跟上了吴子言的步伐，只见吴子言进了揽月楼后轻车熟路将牌子递给柳妈妈，吩咐柳妈妈送些好酒到房中。

秉持着上门皆是客的原则，柳妈妈立刻吩咐下人去备酒。

小厮将两坛酒水送到顾念歌的房中，按照规矩将绿头牌挂在房门口，将房门大大敞开后缓缓退下。

按揽月楼的规矩，姑娘们若是被恩客摘了牌子，无论是什么样的牌子都需要在房门口挂出来。若是红头牌，则需要房门紧闭。若是绿头牌则需要敞开房门，无论恩客是什么身份，宵禁之后都需要离开揽月楼。

顾念歌看着两坛酒陷入了沉思，这哪是要谈天的架势啊，分明是想要将自己灌醉来套话啊！

顾念歌刚想要替吴子言斟酒却被吴子言给拦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可儿动手呢？本王来。”

一盏酒递到顾念歌面前，顾念歌看着满到快要溢出来的酒盏，心中也是叫苦不迭。若是放在以往，这点酒对于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可眼下她的酒量已经不如以往，她生怕自己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许久不见，本王先干为敬！”说着吴子言就将自己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顾念歌心中不住冷笑：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这么鸡贼！自己的酒盏中只是半盏酒水，怎么到我这就是满满一盏呢？

顾念歌心中早就讲吴子言骂了个体无完肤，面上还是笑嘻嘻接过酒盏将酒水一饮而尽。顾念歌举着空酒盏朝着吴子言晃了晃，吴子言见状爽声笑道：“可儿果然不同于寻常女子，就连喝酒都是这般豪爽！”

几盏酒下肚，顾念歌已经有些站不稳了。顾念歌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出事，立刻起身喊来小厮吩咐小厮准备一些下酒菜来。谁料吴子言却挥挥手示意无需准备下酒菜。

吴子言起身拉着顾念歌的手玩味开口：“这揽月楼的下酒菜，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花样，本王已经吃腻了。可儿若是不介意为何不将自己私藏的点心拿出来与本王分享呢？兰氏小铺的东西虽不名贵，却是别有滋味。”

这话一出顾念歌的心里立刻咯噔一下。兰氏小铺是自己安插在吴国的暗桩，如今吴子言突然提起这个隐藏在闹市中的铺面，这让顾念歌的心中有了一丝不安的预感，难不成是吴子言发现了什么？不管是不是暗桩露了马脚，看来最近都要避一避风头了。

顾念歌面上并没有丝毫慌乱，只是转身从自己的书架上取过了一个点心盒子，顺便还从妆匣中取了几样首饰。顾念歌拿着这些东西缓缓走到吴子言面前，将东西一一摆在桌上，撒娇道：“明日见卢小姐，奴家想要挑几样拿得出手的首饰送给卢小姐作为谢礼，不如王爷帮我看看选哪个合适些？”

吴子言拿起那些首饰瞥了一眼，缓缓开口：“这些首饰都算得上是品质上乘，可是云月这丫头恐怕不会喜欢。本王瞧着可儿的这身狐裘倒是难得一见的孤品，若是送这个给云月，那丫头肯定会喜欢。”

吴子言的目光紧紧盯着衣架上的狐裘，顾念歌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的话，会把自己弄到骑虎难下的地步，无奈之下只好将那个狐裘取了下来。吴子言看着油光水滑的狐裘忍不住开口：“看起来这个狐裘应该是产自安山，可儿是从何处得到这么好品质的狐裘呢？”

顾念歌紧忙装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王爷当真是厉害，只是看一眼就知道着狐裘的产地。奴家当时只是看着着狐裘心中喜欢，才让喜儿花高价买了下来，并没有想过这个狐裘的来历。不过王爷倒是提醒了奴家，既然这个狐裘是难得一见的上品，想来送给卢小姐再是适合不过了。”

吴子言笑着摆了摆手：“本王说笑的，既然这个狐裘是可儿的心头之爱，又怎么能轻易送人呢？至于明日的谢礼可儿就不用担心了，本王会替你准备的。”

“怎么好意思麻烦王爷呢？”

“你我之间不必在乎这些，本王是真心将你视为知己。”

说着吴子言就伸手将顾念歌搂入了怀中，顾念歌整个人柔若无骨靠在吴子言的怀中，声音娇滴滴说着：“多谢子言。”顾念歌伸手环住了吴子言的腰，目光却十分冷漠。

你吴子言吴把我当知己？恐怕你把我当棋子才是真！

当顾念歌抬眸看到门外的景象时，眼眸中的冷意也随之加深了几分。

顾念歌的房门正对着知琴的房门，此时顾念歌清楚的看到楚无戈正端坐在知琴的房中，知琴正坐在楚无戈的对面抚琴。而知琴房门口挂着的则是刺眼的红头牌。

顾念歌气呼呼转过身，拿着桌上的酒盏仰头一饮而尽，像是发泄一般将自己的烦闷转化成酒水统统喝下肚。原本就有些站不住的顾念歌，很快就双眼迷离。

吴子言见怀中的人脚步变得踉跄，忍不住将人扶到了内室。顾念歌软绵绵靠在吴子言的怀中，吴子言看着面色潮红的顾念歌，轻轻伸手抚摸着顾念歌的脸颊，轻叹一口气：“你到底想要什么？”

顾念歌心中冷笑：这么急不可耐吗？我只是有些喝多了，还不到酒后吐真言的程度，既然你都问了，那我告诉你又有何妨？

“奴家想要自由，我不想再呆在揽月楼了。”

说完之后顾念歌便到头昏睡过去，吴子言只是小心将人放到床上，顺手取过锦被替顾念歌盖好。

远在楼对面的楚无戈看着顾念歌房内的两个人朝着内室走去，握住茶杯的手越来越用力，直到茶杯在手中变成碎片，这才从自己的情绪中清醒了几分。楚无戈黑着脸看向身边的知琴，冷声道：“又错了一个音。都说知琴姑娘的琴艺高超，今日一看不过如此！”

知琴刚想要起身请罪，楼下就响起了送客的打更声。楚无戈头也不回快步离开了揽月楼，只剩下知琴一个人留在原地。被摘了红牌却留不住恩客，这样的情形对于揽月楼的姑娘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相比楚无戈的干脆决绝，顾念歌房中的吴子言倒是有几分不舍。最终还是起身离开了房间，临行前吴子言看着顾念歌潮红的脸颊怜惜道：“不管你想要的是什么，本王都会给你的。”

临走前，吴子言还不忘交代柳妈妈，一定好好生照顾顾念歌，自己明日会派人前来接顾念歌外出。

众人都当时顾念歌好命，只有柳妈妈一个人有些疑惑。这个丫头似乎是有意接近平王，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