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身份暴露

顾念歌不顾喜儿在身后的追喊，赤着脚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了清蕖阁。

此时的清蕖阁正在操办着卢月云的丧仪，丧仪十分简陋但清蕖阁的门前还是象征性的挂起了两个白色的灯笼，顾念歌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跑来清蕖阁会为楚无戈带来许多非议，但为了日后的计划，顾念歌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顾念歌用力敲响了清蕖阁的大门，一身孝衣的春花开门看到漏夜前来的顾念歌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顾主子怎么来了？快些进来！”

春花知道顾念歌是来找楚无戈的，二话不说就带着顾念歌直奔书房，放一推开门就听到了楚无戈的声音。

“不是说过了吗，直到月妃出殡都不要来打扰我。”

“活着的时候不见多爱惜，如今人都已经死了，殿下倒是一副用情至深的模样，当真是令人动容。”

楚无戈一抬头就看见顾念歌正满眼嘲讽站在门口，楚无戈连忙放下书中的兵书快步走到顾念歌面前，直到走近时他才发现此时的顾念歌正赤脚站在地上。

看着顾念歌凌乱的发丝和额上的汗珠，楚无戈立即反应过来他的阿念是一路从别院跑来清蕖阁，明知对方是有急事要找自己，但楚无戈还是忍不住心疼眼前这个人。

楚无戈将顾念歌一把抱起，吩咐春花去备水为顾念歌沐浴，直到春花走远之后，顾念歌这才从怀中取出钥匙交给楚无戈。简单说明了情况之后楚无戈也觉得这件事情的确不能让顾念歌身边的人去做，好在自己在京城周边还有一些没有暴露的暗卫，这件事情吩咐他们去做再适合不过。

楚无戈将行之喊来对着行之嘱咐了几句，行之接过钥匙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看到事情已经吩咐下去，顾念歌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有气无力坐在桌边，等到春花将水准备好之后，顾念歌才在沐浴的时候全然放松下来。

顾念歌将自己整个人浸在水里，直到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这才浮出水面。顾念歌刚从水中出来，就听到楚无戈的声音：“先前空青不是告诉过你这样的方法对你的身体损伤极大，日后不可以轻易使用吗？”

“空青的话殿下倒是记得清楚，怎么不见殿下谨记圣人言呢？古语有云非礼勿视，殿下此时出现在这里只怕不合适吧？”

楚无戈这才意识到尽管他们二人早就有了肌肤之亲，但自己现在站在这里的确是有些不合情理。

等到顾念歌换好衣服后这才赤着脚从房中走出来，楚无戈见状箭步上前将人拦腰抱起，言语中略带几分责备：“虽说如今暑气正热，但夜间还是有寒气，你这样光着脚怎么能行？”

顾念歌只是轻轻一跃便从楚无戈的怀中跳了下来，赤着脚在不远处咯咯笑着：“那就有你说的那么娇气了，阿无难道忘了吗，我虽是女子却不是安于内室的娴雅淑慧之人，挣扎沙场多年我早已没有了寻常女子的娇贵。相比当年饮冰卧雪之苦，这点寒气不算什么。”

听着顾念歌的话，楚无戈的眼底漫起无尽的心疼，可他知道那才是真正的顾念歌。不管怎样，他都尊重顾念歌的选择，只要他的阿念不再离开他就好。

这一样两人相拥而眠并无任何逾越，若不是因为自己赤足，顾念歌说什么都不会留宿在清蕖阁，她知道楚无戈对卢月云并无任何感情，但世人不知。如今卢月云刚刚离世尸骨未寒，自己就留宿在清蕖阁中，世人若是知晓此事并会在背后议论楚无戈薄情寡恩，顾念歌并不在意自己会背负怎样的骂，但她不想让自己的阿无背负无端的指责。顾念歌深知人言可畏这个道理，他日君临天下的人身上不能有半点瑕疵。

次日天刚蒙蒙亮顾念歌就在行之的护送下回了别院，一路上顾念歌都坐在密不透风的马车中并未露面，倒是行之一路上走在同顾念歌说着街边的见闻。

“好生奇怪啊，平日里这个时候我出来替殿下买早饭的时候大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零星路人各自做着各自的活，怎么今日大家都聚在一起，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行之自言自语的声音透过马车帘一字不落传入顾念歌的耳中，顾念歌小心翼翼掀起车帘发现街边果然有不少行人聚在一起似乎正在讨论什么事情。顾念歌轻声一笑：“没想到思安这孩子做事这般利索，当然没让我失望。”

“顾主子您说什么？”

顾念歌轻声的自言自语行之并没有听清，但行之还是下意识询问。看着满脸懵懂的行之，顾念歌心中突然起了捉弄之心：“我知道这些人是在商讨什么，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行之跟在楚无戈身边多年，行事十分稳重，可他毕竟正值年少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加之这段时间他没少跟着楚无戈往别院跑，对于这个爱玩爱闹的顾主子他也是很有好感的，所以党顾念歌提起要和他打赌的时候，行之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行之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是因为他料定整日里足不出户的顾念歌对于外界情形不会有他这么了解。顾念歌看着行之满脸自信的样子忍不住摇头一笑，随后附在行之耳边神神秘秘说了些什么。

行之听完顾念歌的话之后整个人脸色都变了，顾念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好像她说的那个人不过是一个路人一般。

看着行之犹豫再三的样子，顾念歌有些不满轻轻推了一下行之：“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前去打听？”

行之不情不愿走到一个小摊前面假装买早点，趁着等待的间隙竖起耳朵听着一旁人的谈话内容。

“听说了吗？之前揽月楼那个轰动一时的心可姑娘就是顾国那个骁勇善战的护国公主！”

“瞎说！那个公主不是战死沙场连个尸骨都没有留下吗？怎么可能出现在揽月楼那种地方？”

“我瞎说？你难道没听到刚才那几个小乞丐叫嚷的打油诗吗？诗里都说的那么清楚了，昔日公主落花楼，怎料一朝成花魁。说的不就是揽月楼的心可姑娘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听说当时花魁大选的时候，那个心可姑娘所做的舞就是顾国祭祀的舞蹈，听说只有身份尊贵的皇室女子才可以学习，难不成......”

行之拿着买回来的早点磨磨蹭蹭做到马车旁边，不情不愿将东西递进马车。顾念歌接过行之递来的东西，冲着行之狡黠一笑：“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行之面色铁青点了点头，不等行之开口，就听见顾念歌银铃般的笑声：“男子汉大丈夫可要愿赌服输啊。”

“属下自然不会抵赖，只是属下不明白，顾主子的身份都已经暴露了，您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看着行之满脸焦急的样子，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顾念歌只是吩咐行之尽快将自己送回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