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有人折了

“殿下就别说喜儿了，正事要紧。”顾念歌察觉到了喜儿的局促不安，连忙岔开了话题。等到顾念歌走到书房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楚无戈是个喜好清净的人，清蕖阁向来就只他和行之两个人，即便是后来纳了卢月云，也不过是增加了卢月云和春花两个人，此时的书房内熙熙攘攘站着七八个黑衣蒙面人，这明显出乎了顾念歌的预料。

“这些都是我身边的护卫死士，平日里只是在清蕖阁外围，你们没有见过也是正常。”

先前顾念歌借助人手清理卢月云的眼线时，并没有见过这几个人，想来这一次去营救武儿应当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否则按照楚无戈谨慎的性格他是断然不会轻易亮出自己的近身护卫。

等到顾念歌冲着大家行礼之后，空青也匆匆赶了过来。看到人都已经到齐了，顾念歌也并不客套，转身向大家仔细部署所有的细节，再三嘱咐之后几个人跟着行之鱼贯而出，去做最后的准备。

“此程或有风险，殿下当真执意要亲自前往？”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真是因为有风险所以我才要亲自前往，不光是为了你和武儿，也是为了我的这些护卫和行之。他们忠心耿耿效忠于我，我实在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们身陷险境。”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顾念歌也知道自己根本劝不住楚无戈，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安心呆在揽月楼祈祷他们能够全身而退。等顾念歌替楚无戈更衣过后她才发现一个问题：“今日清蕖阁怎么这么安静？月夫人呢？”

“我前几日就谎称自己生病了，为了避险所以让她进宫去和慎妃作伴。一方面为了掩人耳目，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她伺机拿到太子妃的药渣。”

顾念歌没有想到楚无戈行事这么稳妥，只是轻声一笑：“阿无行事周全，我就坐等你们平安归来。”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顾念歌站在清蕖阁门前目送楚无戈他们离开。以往自己上战场的时候都是别人为自己践行，如今她却只能成为为他人践行的等候者，心中免不了有些伤感。

“喜儿，回揽月楼吧。回去之后告诉柳妈妈就说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这几日就不要挂我的绿头牌了，让我一个人在屋里休息几日。”

喜儿也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意，等一回到揽月楼后就前前后后为顾念歌打点好了一切，顾念歌只是一个人坐在屋内看书，但整整一夜过去了，顾念歌手中的书却一页未动。就连喜儿专程去兰氏小铺买来顾念歌最爱的餐食，顾念歌也只是随意吃了几口。

顾念歌整个人魂不守舍在房间中等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才等来了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消息。

喜儿匆匆忙忙闯进房间的时候，顾念歌正坐在窗前闭目养神。“不是说了吗，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需来打扰我。”顾念歌的语气虽然十分平静，但却有些愠怒。

喜儿也顾不上顾念歌的责怪，小心翼翼上前走到顾念歌身边：“主子，行之他们回来了，现在人都在别院。”

顾念歌一听这话立马张开双眼起身想要出门，或许是因为这几日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顾念歌刚一起身就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旋转。喜儿眼疾手快上前搀扶住顾念歌，小声说道：“主子您先别急，殿下他们刚刚回来正在别院休整，您不如好好休息几天再过去看。”

“为什么要拦着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顾念歌十分明锐察觉到了喜儿阻拦自己的意图，她很快也猜到了是出事了。

看着顾念歌勃然大怒的样子，喜儿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瞒住主子，只好如实相告：“前来报信的人只是说了一句‘事情已妥，有人折了。’之后就离开了，奴婢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顾念歌一听这话险些摔倒，幸亏有了喜儿的搀扶她才能勉强站住：“你先别管我了，快去百草堂让百草赶回别院，一定要快！”

喜儿看着顾念歌苍白的脸色，最终还是咬牙转身离开。喜儿刚一离开房间，顾念歌一下子就瘫坐在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回折呢？计划不可能出纰漏，即便是护卫军中有高手，已阿无他们的身手，怎么可能会出意外呢！”

顾念歌越来越慌乱，起身踉踉跄跄跑到柳妈妈房前，恳请柳妈妈能够为自己准假即日，自己要去别院小住几天。

自打顾念歌来到揽月楼，柳妈妈还从来没见过她的脸上出现过这么慌乱的表情，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柳妈妈本就为人豪爽，一见到顾念歌这个样子，立马喊来小厮安排马车将顾念歌送去了别院。

一向礼数周全的顾念歌也不顾上向柳妈妈道谢，立刻转身飞奔出了揽月楼。等她匆匆赶到别院的时候，别院中空无一人，但空气中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顾念歌每朝前走一步就会浑身乏力一份。知道她看到顾思安端着一盆血水从房间中匆匆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像是被抽走力气一样瘫坐在地。

“姐姐您这么来了？”

顾思安看到顾念歌，手中的水盆一个没拿稳瞬间掉落在地。咣当一声巨响惊扰到了房中的人，还没等顾思安上前将顾念歌扶起来，风尘仆仆的楚无戈就从房间中冲了出来。在看到顾念歌的瞬间，楚无戈的眼神有些闪躲。不等楚无戈上前，房间中就传来百草暴怒的声音：“是谁弄出的动静！不要命了吗！再敢打扰老夫救人，不管是谁老夫让他生不如死！”

有人折了、顾思安端着的血水、楚无戈的眼神闪躲、百草的震怒，这些信息拼凑起来之后答案几乎呼之欲出，顾念歌也顾不上方才百草的震怒，拉着楚无戈的衣领质问道：“是不是武儿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武儿！”

还不等楚无戈回答，顾念歌便觉得口间一阵腥甜，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