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不是归顺是合作

心可没有先到楚无戈会这么直截了当戳穿自己的小把戏，但她非但没有羞愧，反而是一脸的坦然：“是的。”

楚无戈险些被气笑，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他当真还是第一次见。楚无戈自己也不明白一向为人凉薄的自己为什么会相信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但是他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楚无戈想了半天还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楚无戈起身走到床边摸索了一下，床榻下方突然出现一个暗格。楚无戈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

“本宫为人极其看重承诺，当年本宫曾答应越国国君定会将百草亲手诛杀。如今你却求本宫高抬贵手，说到底百草不过是越国权谋斗争中的一个棋子，死不死的也无所谓。可本宫言出即行，一条命而已，你自己选吧。”

心可不是不明白楚无戈的话外之意，但她还是不死心地向楚无戈确认：“殿下这是何意？”

“本宫今日若是放过了百草谅那越国国君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这样一来本宫就会欠下一个人情，本宫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不过是一条人命而已，你自己在你和百草之间选一个吧。”

心可看着楚无戈不苟言笑的神情就知道他是动真格了。如果她和鬼医百草之间注定只能活一个人，她宁愿选择自己去死。

一来是因为没有了百草，她恐怕也活不长久。二来是因为她本就是一个死人，再死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百草不一样，百草从头到尾只是权谋之争的牺牲品，他不该死。这个人虽然性情古怪却有着一颗济世救人的慈悲之心，就算他不肯效忠与楚无戈，留他在世也算是对世人的一种福报。

心可颤颤巍巍抬头看向桌上的瓶子，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但她还是放不下一些人一些事。

心可缓步走到楚无戈的面前，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捧着楚无戈的手仔细替楚无戈清理伤口：“殿下今后可要小心些，虽说行之跟了殿下多年也算得上是为人稳妥，可他毕竟是一个男子，终归没有女子细心。”

处理完楚无戈的伤口之后，心可朝着楚无戈俯身行礼：“临行之前物价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殿下成全。喜儿那丫头跟了我这么久，我早已经将她看做了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对待，她与我不同，若遇良人是可以赎身的。奴家走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殿下和这个丫头了，还请殿下看在你我夫妻之实的份上将喜儿赎出来留在身边做个粗使丫鬟。”

说完之后心可便朝着楚无戈郑重叩头。

楚无戈只是坐在原位上下打量着心可，这个女人的眼里看不出丝毫的慌乱，反而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之后的沉着。

心可眼见楚无戈并没有发话，利落起身拿过了说上的瓶子，将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

“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楚无戈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瘫坐在地的女子，心可只是看着楚无戈满眼的疑惑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殿下不想失信于他人，我也不想。先前我就答应过百草，只要有我在一日定会护住他的性命。希望殿下能够信守承诺，不要再为难与他。即便百草不愿意追随殿下，他也是世间罕见的良医。”

或许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当心可说完之后，心可的眼角不知不觉滑落一滴眼泪。

“收起你那不值钱的眼泪吧，你不会死百草也不会死。你刚才喝的只不过是我平日里用来调理身子的补药。”

“......”

心可想要破口大骂，但死里逃生的压迫感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瘫软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其实她在喝下那个东西的时候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好在她赢了。

“本宫所谋之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自然是要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来甄别所用之人是否可靠。为了一个口头承诺你居然肯甘愿赴死，这样的人本宫用起来也算是放心。今后你就和行之一样听我安排做事就好了。”

心可缓了半天才恢复了一丝神志，听到楚无戈的话后踉跄起身。尽管此事的楚无戈浑身上下头散发着一种王者的强大气场，但心可却不甘示弱地直视楚无戈的眼睛。

“殿下怕是误会了，我与殿下之间只是合作关系并非归属关系。”

楚无戈对这个女人不禁产生了好奇之心，但是冥冥之中的直觉告诉楚无戈，这个人注定会和他纠缠不休。

“归顺也好合作也罢，你且记住不能轻举妄动。若是坏了本宫的大事，本宫必不轻饶。”

或许是楚无戈的话语太过强硬，心可的心中有些不舒服。心可拂袖转身负手而立，语气冰冷开口：“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自己心中有数，用不着楚皇子指手画脚！”

楚无戈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背影，思绪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个人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楚无戈拉住心可纤细的手臂将人一把拉紧怀中，双手捧着心可的脸颊仔细端详，浓厚的脂粉越看越厌恶，但楚无戈还是隔着厚厚的脂粉分辨出了心可眉宇间的英气和倔强。

眼前的脸庞和记忆中的面容渐渐重叠到了一起，楚无戈心烦意乱的摇了摇头。

他不是没有幻想过顾念歌还活着的事情，但是他实在是无法接受，他心心念念爱着的人会变成一个青楼女子。

“殿下这是怎么了？”

心可突然间开口将楚无戈的思绪拉了回来，楚无戈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无奈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看到你之后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交。”

心可沉默不语，她怎么会读不懂楚无戈方才眼神中的无奈，她当然知道楚无戈口中的故交就是她自己，只是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心可下意识抚摸自己的手腕，指尖却触碰到了那个已经愈合的伤口。当她动手毁了手腕印记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是顾念歌了。

心可下意识的动作引起了楚无戈的注意，楚无戈沉思半天开口：“你是玉龙军的人？”

心可想要竭力隐藏却还是被楚无戈捕捉到了她瞳孔的颤动，楚无戈心下一沉，深吸一口气悲切开口：“本宫似乎猜到你的身份了，想来你也有苦衷。过去的事情你若是不想提，本宫也不会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