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求助楚无戈

见空青已经发现了自己，顾念歌索性大大方方走出来与空青坦然相见。

“你可知你这样在城中四处闲逛有多危险？”顾念歌的话语虽是责备，但语气却十分温柔。

空青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并不合规矩，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顾念歌请罪。他也知道，如今的阿姐已经不再是那个事事都会维护他们的女子了，她的肩上还有一军将领的职责。

顾念歌并没有责怪空青宵禁外出，只是走到空青面前递给空青一块令牌。

“先前只想着思安进出做事方便一些，却忽略了你，倒是我的不是了。往后有了这块令牌，即便是宵禁时分，你也可以自由出入。只是顾国情况复杂，我也不敢确保这块令牌可以时时刻刻保护你。日后你自己还是要多加小心。”

两个人只是游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从在吴国的时候便是这样，空青总是那样沉默寡言，若非要事，绝不会轻易开口。好在顾念歌已经习惯了空青的沉默寡言，相比聒噪活泼的顾思安，和空青呆在一起的时候，顾念歌反而更加舒心一些。

只是眼下有件事情顾念歌不得不同空青说起。

“明日大军就要出发凉州了，到时候只怕会是一场恶战。你要不要就此留在南湾？”

“阿姐难道忘了吗？我如今是军中的军医，哪有军医不跟随大军的道理？”

听着空青的回答，顾念歌低头苦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但她还是忍不住多余问一次。

“你可知执意跟着我们前往凉州，会面临什么？”

“我知道，”空青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凉州地势险要，敌军狡猾，此去必定凶险万分。但身为军医，我的责任是救治伤员，减轻他们的痛苦。我不能因为危险就逃避。阿姐，你不是也常说，身为将领，要身先士卒，以身作则吗？”

顾念歌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空青的性格，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自从和顾怀武在凉州深夜交谈之后，顾念歌猛然间意识到，这些年她总是自厢情愿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顾怀武，从来没有问过顾怀武想要什么，这才致使他们姐弟二人越走越远。如今想想，顾怀武想要的，不过就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罢了。

顾念歌猛然间想起，眼前这个年岁和顾怀武一样的孩子，若不是因为自己，原本也是有着不一样的人生，没必要跟着自己无辜受罪。一想到这里，顾念歌的心中充满了内疚。

“若不是因为我，想来你现在也是一国之君。如今倒要难为你跟着我四处奔走，甚至尽心竭力救治顾国人士。”

“若不是因为阿姐，空青的这条手臂恐怕早就保不住了。空青是医者，自然做不到见死不救，何况阿姐说过，天下六国本就同宗同根，又何必分什么你我呢？”

顾念歌闻言心中泛起一股暖流，她知道空青这孩子已经彻底放下了过去，放不下过去执念的人反倒是她顾念歌。不过空青的这一番话倒是给了顾念歌一个希望，空青说得对，天下六国本就同宗同根，如今凉州之险并非只是顾国之险。

回到府衙之后，顾念歌并没有回房去休息，反而是转身去找了楚无戈。让顾念歌有些意外的是，她没有想到楚无戈这个时候决然还没有休息。顾念歌径直走入房间，见到楚无戈正专心致志低头看书，只是走过去拔下头上的发簪挑了挑烛芯，使得房间更加明亮。

楚无戈并未起身，只是笑意盈盈坐在桌前看着顾念歌。

面对楚无戈这般坦然的模样，顾念歌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顾念歌扭扭捏捏走到楚无戈面前：“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殿下施以援手。”

当楚无戈听到顾念歌用这样的称谓来称呼自己的时候，就知道他和自己的阿念恐怕是想到一块去了。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毕竟牵扯两国利益，自己这个时候是不能开口的，否则多少都会有一些趁火打劫的嫌疑。

“凉州必定会有一场恶战，实不相瞒我现在手中的兵力并不足以攻打凉州，所以念歌斗胆请求殿下可以传信回楚国，由楚国派出就近的驻军前来支援。凉州若是失手，只怕楚国的局势也会变得十分严峻。”

楚无戈也知道，凉州的地理位置对于楚国来说同样重要。如果凉州失守，那么楚国的边境也将面临威胁。他明白顾念歌的担忧，也理解她的要求。

“阿念，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楚无戈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已经修书传信，请求父王派遣援军。凉州的安危同样关系到楚国的存亡，楚国不会坐视不理。”

顾念歌听到楚无戈的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她知道，有了楚国的支援，凉州的战斗将会更加有把握。

“谢过殿下。”顾念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

楚无戈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是他应该做的，他起身将顾念歌一把拥入怀中：“阿念，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顾念歌听出了楚无戈话语中的异样，她想要问楚无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不等自己将话说出口，自己的唇便被楚无戈的吻封住。

尽管一夜缠绵让顾念歌十分筋疲力尽，但她次日天一亮还是准时出现在城墙上仔细嘱咐着每一个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楚无戈则是站在远处看着顾念歌的一举一动。

昨晚顾念歌几次询问楚无戈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却都被楚无戈给糊弄了过去。眼下他看着城墙上那个明媚的女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楚无戈知道，请求楚国出兵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即便没有顾念歌的恳求，想必父皇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会果断派兵话，只是局势到了那时候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楚无戈不能眼睁睁看着顾念歌受到伤害，所以才会提前传信回楚国请求父皇派兵，援兵早到一天，顾念歌便会少一分危险。

同时楚无戈也知道，自己的母后一定会拿这件事情来作为筹码，和自己商谈之前的交换条件。冲大局利益来说，楚无戈何尝不知道，母后那么做是为了自己好，可从感情出发，楚无戈实在是做不到背叛顾念歌。

就在顾念歌专心思考该如何进攻凉州，和凉州城的守城军里应外合的时候，楚无戈也在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在不伤害顾念歌的前提下达成自己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