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茅塞顿开

“朝都的摊子分布还算分散，按照主子的吩咐，最晚明日夜间就能传回消息了。”

顾念歌点了点头，吩咐兰姑姑去寻来一场朝都的地图，看着并不熟悉的地图，顾念歌只好转头询问楚无戈，“我对于朝都的分布实在是有些不清楚，不知殿下可否了解？”

楚无戈点了点头。虽然他返回朝都的时间并不久，但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就在朝都，所以对于朝都的分布已经朝堂上的实力分布，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见到楚无戈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之后，顾念歌也放心点了点头。

顾念歌缓缓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元月，幽幽叹了口气：“希望这件事情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然而等到第二日消息传回来的时候，顾念歌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错。

根据探子们的回报，今年运进朝都的火药在数量上比往年多出了不少，除了官府登记在册数量之外，其余的还是和往年一样被秘密送往了各处制造黑火的场所。

经过探子们的密切追踪，发现这些来路不明的黑火分别被送往了朝都的六个地方，其中四个地方的附近已经找到了偷偷售卖黑火的摊位，另外两个则是至多定了一个大致区域，并没有找到制造爆竹的地点。

“两个？这两个区域姑姑可还记得？快些在地图上标注出来。”

看着兰姑姑在地图上将位置标注出来，顾念歌立刻向楚无戈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奇怪，这两个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人购买烟花爆竹，为什么要把黑火送往这两个区域？”楚无戈当然相信兰姑姑的办事能力，毕竟兰姑姑是自己曾经亲自挑选出来的暗桩首领，但他也坚信自己的判断，所以一按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剩下两个贩卖黑火的摊位还没有找到。

“有没有可能，剩下的两个摊位并不在这个区域内？”

面对楚无戈的这个疑问，兰姑姑身为下属并不好直接反驳。但是顾念歌却不假思索否定了楚无戈的猜测。

“绝不可能！先不说这些东西都是只能在暗中交易的黑火，即便是户部所致制的爆竹，售卖点也绝不会距离制作点很远。火药本就是一个很危险的物品，在制作搬运的过程中，稍有不慎就会引发爆炸。”

顾念歌曾经在玉龙军中的时候，军中每年都会有人因为火铳的填充弹药在运输过程中发生爆炸而身受重伤，甚至是意外阵亡。所以在场的几个人中，没有人比顾念歌更加了解火药，所以听完顾念歌的分析之后，楚无戈也一言不发底下了头。

“阿无，你刚刚说这两个地方不会有人购买烟花爆竹，何处此言？”

原来那两个地方，一个是朝都城中难民聚集的地区，难民能够果腹充饥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更别说有钱去购买烟花爆竹这种奢侈的物品。

另一个地方，则是楚国护国寺的管辖范围。楚国人人信奉神佛，寺院在楚国可以说是随处可见，其中要数护国寺的规模最大，每逢年节、初一十五的时候，不光是朝都城中的百姓会前往护国寺祈福，甚至连周边城池的信徒们也会纷纷赶来。更有传言，护国寺内供奉的不仅仅是佛像，还有楚国的国运。

“护国寺内居住的都是得到高僧，他们早已超脱尘俗，自然是不会购买爆竹来庆祝年节。”

听完楚无戈的分析之后，顾念歌也将目光转移到了地图上。既然这两个地方不会有人购买烟花爆竹，楚无邪为什么要将黑火运送到这两个地方呢？

顾念歌的眉头紧锁，她的目光在地图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出这两个地点之间的联系。她知道，楚无邪的行动必定有其深意，而这个深意很可能就是他们行动的关键。

“这两个地方，除了难民聚集区和护国寺，还有什么共同点？”顾念歌问道。

楚无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这两个地方都是人流密集的地方，而且都是朝都的边缘地带。”

顾念歌点了点头，她意识到楚无戈的话中可能隐藏着线索。她问道：“人流密集，边缘地带……”

顾念歌实在是不明白，这个楚无邪，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顾念歌的思虑一直不停，但是她的身体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自从当初身中剧毒之后，顾念歌的身子便是一日不如一日，后来又经历那样的变故，致使顾念歌落下来思虑过度便会头疼不止的病根儿。

尽管顾念歌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体不适，可在场的人还是将顾念歌的变化看在眼里。

“阿念既然想不明白不如先不要想了，出去走一走换个心情，或许会好一些。”

顾念歌现在虽然心急如焚，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陷入了牛角尖，或许出去散散心反而会柳暗花明。

在楚无戈和兰姑姑两个人将自己包裹成粽子的样子，这才十分臃肿艰难走出了百草堂。

朝度并没有吴国那边森严的宵禁制度，即便已经是月上梢头的时候，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这些年来，顾念歌为了守护疆土，一直都是呆在遥远的边疆，很少体验这样的热闹凡尘，看着路人脸上洋溢的笑容，顾念歌也渐渐放松下来。

看着顾念歌脸上的向往神情，楚无戈也松了一口气。他紧紧拉着顾念歌的手，“喜欢吗？”

顾念歌只是贪恋看着路边的灯火，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连楚无戈。

“走，我带你去一个更美的地方。”

不等顾念歌反应过来，楚无戈便拉着顾念歌朝着宫城的方向走了过去。

宫城范围内有守城士兵的巡逻，并不是普通百姓能够接近的。好在楚无戈的身份在这些普通士兵的眼中还是能够起到一些作用，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登上的宫墙。

宫墙上的风有些大，这样大的寒风对于现在的顾念歌来说已经有些无法承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阿念，你回头看看。”

顺着楚无戈手指的方向，顾念歌一回头就看到了灯火阑珊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的灯光交织成了一片温暖的海洋，这样壮观的景象，让顾念歌将自己身上的寒冷抛之脑后。

“以前我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盏属于自己的灯火，现在我明白了，我想要的是守护住这些灯火。阿念，你愿意和我一起守护这些灯火吗？”

“以你的才华，我相信你不仅能守护楚国的万家灯火，更能守护六国的灯火。我说过，你是我认定的六国之主。”

就在两个人内心坚定说出各自心中目标的时候，远处的天空中突然绽放一道烟花。想来应该是哪个调皮的孩子，等不到交岁那一天，所以才提前燃放烟花。

看着烟花渐渐掉落，顾念歌听到不远处守军的小声嘀咕，“但愿今年交岁夜的时候没有风，否则不知道又会有多少地方因为燃放烟花引发火灾。到时候辛苦的还是咱们兄弟。”

就是这一句看似无心的抱怨，让顾念歌茅塞顿开。

“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