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暗度陈仓

顾念歌抚摸着哪油光水滑的毛领，冷冷一笑：“殿下可有想过，户部尚书为何会如此大张旗鼓给你送礼？”

“想来是因为我接手了户部事物，想要和我套近乎的缘故。”楚无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十分不自然躲闪，说完之后就连他自己都笑了出来。

这些年，他何尝不知道楚国内政正在渐渐腐坏，如今官场贪腐之风已经愈发严重。他也曾想过要整顿官场，还楚国一个朗朗乾坤，可他却是有心无力。再加上事发之时，他正绞尽脑汁想要去殷都阻拦顾念歌的大婚队伍，所以才会收下户部尚书送来的这些东西。

见到楚无戈欲言又止的样子，顾念歌也知道，此事肯定让楚无戈觉得十分为难，“这毕竟是楚国的内政，我身为顾国人的确不好过多插手。日后想要肃清官场就要靠阿无自己了，但眼下，我却要想尽一切办法帮你度过眼前这场危机。”

楚无戈还是没能够明白顾念歌的意思，刚想要开口询问，顾念歌突然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艘船，顺着顾念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楚无戈发现有三艘官船正缓缓驶入码头。

这段时间以来，楚无戈开始接手一些户部的事物，他自然是知道，这些官船中运送的是写什么货物，所以楚无戈也是一眼就发现了这中间的问题。“竟然有人敢利用官船夹带货物！”

看着楚无戈义愤填膺的样子，顾念歌只是走到楚无戈的身边，紧紧握住楚无戈的手，柔声细语安慰道：“许多事情并非是短短几日就可以改变的，水至清则无鱼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有的时候各级官员为了中饱私囊，利用官船夹带货物，这本就是一个常见的情况。相比之下，我倒是更加担心，这些官船中夹带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顾念歌的样子，似乎对于夹带的东西早已知晓。

顾念歌紧紧盯着那些正在搬运货物的苦力，最终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快速锁定了几个形迹可疑之人，拉着楚无戈跟了上去。虽说两人的脚力不算差，但最终还是将人给跟丢了。

两个人站在热闹的街头，看着四通八达的街道，顾念歌的心中突然燃起了一丝不安的预感。

“从这里出发，分别可以通向什么地方？”

顾念歌的问题让楚无戈一时半刻没有明白多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着顾念歌眉眼之间的焦急，楚无戈还是将所有情况如实告诉了顾念歌。

原来他们二人此时所处的位置，正是朝都的中心，除了他们赶来的南边直通码头之外，其他方向都是四通八达，但不管如何最终通向哪里，结果都是在居民聚集的地方。

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顾念歌忍不住自嘲苦笑：“看来最终还是不得不大动干戈来处理这件事情吗？”

楚无戈依旧没有明白顾念歌到底在担忧什么事情，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可能将会牵连到这些无辜百姓，而罪魁祸首，就和那些官船中夹带的东西有关。

楚无戈明知即将或许会发生大事，他做不到置之不理，更做不到让顾念歌一个人去冲锋陷阵，“那些官船中夹带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看着楚无戈万分焦急的眼神，顾念歌知道有些事情，终归是要让楚无戈去面对的。

虽说顾念歌知道，楚无戈对于她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但这种事情毕竟牵连太多，顾念歌还是决定引导楚无戈自己去发现真相。

顾念歌换股四周，最终发现了自己苦苦寻找的目标，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摊位，假装不知情问道：“哪里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户部设置在集市售卖爆竹的地方，平日里婚丧嫁娶都会用到爆竹，百姓若是有需要，回到户部指定地点购买。眼下到了年节，爆竹的需求量较大，为了方便百姓购买，所以在集市中也增设了售卖点。”

说到这里，楚无戈到是想起去年在吴国度过的那个春节，虽说当时的漫天烟花孔明灯都是为了掩饰两人的秘密行动，但那个场景一直记在楚无戈的心中无法忘怀。“不如本宫让行之也购买一些烟花，除夕宫宴之后，我陪你一起燃放可好？”

看着楚无戈一心怀念着曾经的美好，并没有发现眼前的不对劲，顾念歌也没有丝毫的责怪，只是循循善诱道：“我还以为楚国人人都会有在除夕之夜燃放烟花爆竹的习俗，看来并非如此啊。”

听着顾念歌的这句话，楚无戈也察觉到了异常。

朝都的人口不少，但是在摊位前购买爆竹的人却寥寥无几，不仅如此，就连户部交上来的账本上，售卖爆竹的收入也是十分微薄，其数量还不足朝都人口的十分之一。

看着巩固念个微微一笑的样子，再结合方才发生的一些事情，楚无戈很快就猜到了一些端倪。“你是说，官船中夹带的东西是......”

看着楚无戈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顾念歌知道，楚无戈肯定已经猜到了。事已至此，顾念歌将手中的字条缓缓嫡个楚无戈，“这上面是朝都暗探传回来的消息，因为这些暗探我并未启用过，所以对于他们传回来的情报，我必须要自己核查一遍。”

纸条上写的很清楚：朝都内流通黑火所制的私炮。

看完之后，楚无戈的面色越发阴沉，“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看到楚无戈这般生气的样子，顾念歌连忙上前拉着楚无戈的手，“水至清则无鱼，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必定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办到的，这背后必定层层势力盘更错节。中饱私囊固然可耻，但我现在担心，有人想要借题发挥。”

楚无戈不得不承认，即便自己从小各国为质，但是在揣度人心方面，自己远不如顾念歌的眼光那般毒辣。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