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交换条件

皇后曾经同顾念歌说过，很多事情看似被一堵宫墙阻隔，但宫内宫外本就是息息相关，除了那个人，顾念歌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另一个人会如此兵行险招帮助楚无邪。

“娘娘如今身体怎么样了？作为晚辈，我也该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当顾念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无戈就明白了顾念歌的意思。虽然他并不赞同顾念歌入宫去贵妃的凤仪宫里找证据，但他知道，顾念歌是个一旦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无奈之下，楚无戈只好答应顾念歌，等到明日天一亮，就陪同顾念歌一起入宫。

然而次日二人准备入宫请安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顾念歌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当日在贫民区见到的那个女孩。女孩拄着木棍，艰难朝着顾念歌一瘸一拐走过来。

身旁的楚无戈和行之两个人看清女孩的面容之后，也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倒是幺幺立刻上前搀扶住了女孩。

看着女孩浑身是伤的狼狈样子，顾念歌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等顾念歌开口，女孩便扑通一声跪在顾念歌面前，“求公主救命。”

百草堂本就是个救死扶伤的地方，幺幺现在医术虽然还有欠缺，但医者仁心这四个字已经深深刻在幺幺的心中，见到女孩这个样子，幺幺二话不说便扶着女孩走进了百草堂。

顾念歌看了一眼，转头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改日再去宫中给皇后娘娘请安。没等楚无戈反应过来，顾念歌便急急忙忙回了百草堂的后院。

楚无戈一眼就看出了顾念歌蹩脚的谎话，不仅仅是因为他和顾念歌之间的心有灵犀，更是因为他也看出了那个女子的异常。

但是景仁宫那边是早就说好的，莫名失约总要有个交代才行。

“行之。”

许久之后楚无戈都没有得到行之的回应。一转头，就看到行之正失魂落魄看着百草堂的方向。

见到行之这个样子，楚无戈的心中也有些不好受。他知道，刚才那个女孩，肯定又触及到了行之的伤心事。毕竟那个女孩，实在是太像喜儿了。

“行之！”楚无戈忍不住提高声音，行之这才如同大梦惊醒一般回过神来。

楚无戈并没有责怪行之，只是让行之前往宫中传话，自己则是大步流星朝着百草堂走去。临了路过行之身边的时候，楚无戈还不忘了拍拍行之的肩膀，“只是有几份相似而已，这世上只怕再难遇到第二个那般活泼的女子了。”

行之听出了楚无戈话语中的警告味道，他知道，楚无戈并不像表面上那般不近人情，当初自己的婚事，还是楚无戈主动提起的。即便没有楚无戈的这番警告，行之也不会再动心，毕竟喜儿的离开，也带走了行之的半条命。

行之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变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楚无戈刚一踏进百草堂的后院，就见到了十分惊骇的一幕。

平日里待人随和的顾念歌，此时整居高临下看着那个可怜兮兮的女子，即便一句话也没有说，周身却依旧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那样子，像极了在战场上发号施令的模样。

“百草堂中已经派出了人手前往灾区施以援手，顾念歌又何必拖着残躯，舍近求远跑来这里呢？”

顾念歌虽然并没有阻止幺幺为女子上药，但眼神中还是充满了审视。女子在听到顾念歌的质问之后，也是慌乱低下了头，眼神中充满了慌乱。

等到幺幺为女子上完药之后，起身走到顾念歌身边耳语了几句。顾念歌的眼神中明显多了几分杀气。

“事到如今，姑娘还不肯说实话吗？”

顾念歌看着始终低头不语的女子，渐渐也失去了耐心，言语之间也变得有几分不耐烦。最终只说让幺幺将人送回灾区，随后便准备转身离开。

女子剑顾念歌是来真的，就在顾念歌从她身旁路过的时候，不管不顾上前保住了顾念歌的腿，“小的求公主施以援手，救小的一命。”

顾念歌饶有兴致看了女子一眼，微微颔首，示意幺幺将女子带进房中，自己在转头的一瞬间，见到了楚无戈，十分轻快走到楚无戈的面前，冲着楚无戈调皮一笑，“事情或许出现转机了。”

楚无戈并不明白这个女子是个什么来头，但是对于顾念歌，他是百分之百信任。

楚无戈跟随顾念歌一起回到房间中，就看见那个女子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仿佛收到了什么大的惊吓。

顾念歌一反常态，并没有上前安慰那个眉眼间像极了喜儿的女子，反而是十分冷漠坐在桌前，漫不经心端起一杯茶，缓缓喝了一口茶之后，顾念歌这才幽幽开口，“如今我和殿下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想要寻求我们的庇护，是不是也得拿出一些诚意？”

女子见状，只是摇了摇嘴唇，许久之后，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缓缓开口，“只要殿下和公主能救小的一命，小的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公主。”

没想到，顾念歌在听了这番话之后，反而是冷冷一下，“你说的轻巧，你愿意跟随在我身边，可问过，我是否愿意？”

顾念歌并没有直接拒绝，但是话语中的拒绝之意已经十分清楚传达。

顾念歌看着拿着酷似喜儿的脸，只是心烦意乱挥了挥手。

“我虽是公主之身，但从不喜欢身边有人服侍，现在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幺幺，实在是不需要再有人服侍了。你还是哪来回哪去吧。”

说着顾念歌就要起身离开，女子见状也是慌了手脚。

“既然公主当日救我于水火，为何今日又要见死不救！”

面对女子声嘶力竭的哭喊，顾念歌还是停下了脚步。顾念歌并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门口，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冷冷说道：“当日救你，是因为我不忍心看到百姓受苦。但我现在救你，会牵连了自己。若是你不能给我等价值的交换，我不想平白无故惹祸上身。”

顾念歌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原地等待，她希望这个女子是一个聪明人。

最终，女子有气无力说道：“若是我说，我有证据证明，当日引发黑火爆炸的人并不是顾小将军，公主可愿意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