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处理内鬼

此时的卫梦琪依旧坐在马车中一动不动，但是她的目光中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当行之驾驶马车，晃晃悠悠来到目的地的时候，顾念歌率先走下马车，卫梦琪紧随其后。可是却不见顾念歌有所动作。

“东西还在里面吗？”

没等卫梦琪反应过来，倒是一直没有开口的行之，突然上前回话，“还在里面，只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行之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卫梦琪。似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顾念歌只是抬了抬手，行之便点头退下。

顾念歌走到卫梦琪面前，略微心虚说道：“卫小姐当真已经想好了？”

“我既然跟随公主来到这里，自然是已经下定决心，公主是在质疑梦琪吗？”

听到卫梦琪的这句回答，顾念歌倒是愣了一下。或许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顾念歌都忘记了，眼前这个看似柔弱无骨的女子，也是一代将门之女。将门之女就该有将门之女的傲骨。

可是，顾念歌的心里也很明白，有傲骨不代表可以接受一些残忍的现实。

“念歌并没有要质疑卫小姐的意思，只不过，接下来卫小姐要见到的东西，恐怕会有些难以接受。”

当行之欲言又止的时候，卫梦琪就已经预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能会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当顾念歌也这样说的时候，卫梦琪倒是有些忐忑不安。

可是现在卫梦琪现在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还请公主放心，梦琪能坚持得住。”

顾念歌见状也只能叹了口气，她也知道，既然卫梦琪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不可能独善其身。她现在只能祈祷，卫梦琪的能撑得住。

顾念歌只是点了点头，便带着卫梦琪朝着破旧小院中走去。行之紧随其后。

等到进入小院之后，行之立刻跑到了角落的地窖前。

“主子，确定要打开吗？过了些是时日了，只怕没那么好看了......”

“打开！”

等到行之把地窖打开之后，一股腐烂发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卫梦琪下意识眼珠口鼻后退两步，顾念歌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微微皱眉。等到卫梦琪缓过来之后，顾念歌这才缓缓开口，“卫小姐，还请前来看看，这个人您可认得？”

卫梦琪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小心翼翼走上前去。

起初卫梦琪还没有辨认出来那具已经有着腐败迹象的尸体，可是随着行之翻动尸体的时候，卫梦琪却突然愣住，然后掩面狂奔出了小院。

顾念歌见状，连忙吩咐行之将尸体恢复原状，自己则是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卫梦琪只是扶着一旁的墙壁干呕不止，眼眶中的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顾念歌知道，卫梦琪现在的状态肯定极其不稳定，这里人多眼杂，顾念歌只好把卫梦琪先带回了百草堂。

等到卫梦琪情绪稍微稳定一些，顾念歌这才上前。不等顾念歌开口，卫梦琪便给出了那个答案。

“小院中的那具女尸，我认得。她叫福子，是我代替我入宫的侍女，也是我的妹妹。”

看着卫梦琪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顾念歌的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看卫梦琪的样子，想必她和那个福子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有那么一个瞬间，顾念歌想起了喜儿。

看着卫梦琪现在的样子，顾念歌只是让幺幺给卫梦琪抓了一些安神的药，随后便让幺幺将人送回了将军府。

等到幺幺和卫梦琪离开之后，顾念歌看了看时辰，走到门外将行之喊来。

“眼下时辰尚早，行之你护送那个女子去大理寺吧。切记，一路上暗中保护，不要露出马脚。”

等到所有人全部离开之后，顾念歌一个人坐在百草堂空荡荡的院落中。直到雪花飘落下来，她都浑然不觉。

幺幺从将军府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顾念歌正失魂落魄坐在院中，就连头发上都已经落了积雪。

“主子！您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您身子本来就不好，若是受凉了，可怎么是好！”

幺幺十分手忙脚乱将顾念歌搀扶起来，刚准备回屋的时候，顾念歌突然开口，“我房里太冷了，带我去你房间里坐一坐吧。”

幺幺并没有注意到顾念歌的反常，只是扶着已经浑身冻僵的顾念歌去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屋之后，幺幺忙前忙后，又是为顾念歌准备手炉，又是帮顾念歌准备热茶。看着去准备炭火的幺幺，顾念歌只觉得自己心如刀绞。

“幺幺，你别忙了，我不冷。”

“主子怎么会不冷，这冰天雪地的，您又穿的单薄，怎么会不冷呢？”

“比起身上这点冷，我只觉得心更冷。”

当顾念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幺幺的动作有那么一个瞬间的停顿。但她很快就将情绪调整过来，“主子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想起了喜儿，还是和殿下吵架了？”

看着幺幺及其不自然的笑容，顾念歌再也藏不住眼神中的失望，“我今日进宫请安，去了凤仪宫。幺幺，难道是我平日里待你不好吗？”

话说到了这一步，幺幺自然明白顾念歌说的是什么事情。幺幺放下手中的茶盏，笔直跪在顾念歌的面前，如释重负一般说道：“主子您知道？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变成今日的这个地步。”

顾念歌先前怀疑过百草堂内所有的人，唯独没有怀疑过幺幺就是那个通风报信之人。直到那日，那个女子拿出那个沾染独特香味的药瓶时，顾念歌就觉得那个味道自己很熟悉。

今日从凤仪宫回来之后，顾念歌问了问自己身上沾染到的香味，这才恍惚间想起来，原来这个味道，她曾在幺幺身上闻到过。今日突然提出要来幺幺的房间，就是想要确认一番。

按照皇后娘娘的说法，凤仪宫中所用的蜜合香，时经过特殊功法制作，十分罕见且留香持久，市面上时根本不会流通的。

顾念歌就是凭着这一点点细节，这才确认了，幺幺就是那个百草堂中的内鬼。

顾念歌甚至想过，幺幺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幺幺如此坦然的态度，倒是让顾念歌有些意外。

“幺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